大丫喜歡吃糖,幼菫便在廚房和幾個丫鬟一起做了些焦糖海鹽杏仁糖,這個糖能讓人吃出幸福感。
做好了剛拿了一塊含到嘴裡,下人便來傳話榮國公來了。
現在是上午,蕭甫山應該在軍營才對,這個時候來很是奇怪。
幼菫給蕭甫山斟茶,蕭甫山聞到她身上帶著淡淡的香甜的味道,她剛才嘴裡含著東西,肉嘟嘟的腮幫子鼓鼓的,一動一動的,跟小鬆鼠一樣悄悄一點一點嚼著咽了下去,她雖刻意控製,那咯嘣咯嘣的聲音聽到他耳朵裡還是很響脆,可愛的很,他雖不喜甜,卻聞著這個味道好聞的很。
蕭甫山看了青枝一眼,“你下去吧,關上門。”
青枝遲疑地看向幼菫,幼菫點點頭,她方退下關上了門。
他這般謹慎,不知是何事。幼菫細想了下,莊子上目前最大的事就是吃喝了,彆的還真想不出什麼了。
蕭甫山再次向幼菫招招手,“坐這邊。”
幼菫這次爽快地過去了,她怕他會過來拉她。
蕭甫山儘量讓自己不那麼嚴肅,自認為很溫和道,“今日我來是要跟你說件事,因為事關程家,我覺得還是提前和你說一聲比較好。”
幼菫慎重起來,前傾了身子看著他,等他說下文。
蕭甫山道,“你大舅父程紹……他恐有麻煩,禮部尚書被查到一些貪腐的證據,其中一項就是賣官於程紹,現在隻是暗中調查,還沒有驚動禦史台和大理寺,但事發是遲早的事。”
程紹送了副字畫給禮部尚書幼菫是知道的,那字畫太過貴重,說他是行賄買官是妥妥的逃不了的,一個朝廷大員的倒台肯定會砸倒一片跟在後麵的小魚小蝦。
程紹看起來是很端方的一個人,卻鬼迷心竅行了這般急功近利之事,十有八九是受了王氏的蠱惑,娶妻娶賢還是有道理的,尤其是官宦之家,一個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複。
蕭甫山又道,“此事事關重大,本不該跟你說起,隻是當時劉尚書曾替劉世明求娶你,我怕你糊裡糊塗的被卷進去,想了想還是告訴你一聲比較好。”
蕭甫山怕他受牽連特意跑來和她打招呼,這很出乎幼菫意料,她和蕭甫山的來往也就兩三次,著實談不上交往深厚。
若說牽連她,頂多是少了份倚仗,彆的沒什麼了吧。
幼菫道,“我倒沒什麼。大舅父……若是定罪會怎樣?”
蕭甫山皺眉,她對自己就這般不在意。
“至少是流徙兩千裡,若是運氣不好再加上一些枉法的罪證,流徙三千裡並服三年苦役也有可能。”
幼菫蹙眉,程紹若是被定罪,程家就垮了一半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程府裡的人誰都不會好過。
幼菫遲疑地看向蕭甫山,輕聲問道,“榮國公可有辦法……大舅父本不想做這禮部侍郎了,但是覆水難收,無奈上任。他是行事很端方的人,一時糊塗做下此事,後來他很是後悔……”
“他們待你又不好,你又何必這般顧念他們。你看你,退了親事不說,還被送到了莊子,你就不怨恨他們?”
他這般小心護著的人,卻被他們任意欺負,他對程家很是不喜。
幼菫訝異地看著蕭甫山,她退親的事他都知道,他堂堂榮國公還聽這些民間八卦?他一副給幼菫抱不平的樣子,又讓幼菫有幾分感動。
蕭甫山看她訝異的樣子,解釋道,“本公也是無意中聽說的,程瓚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氣的。”
幼菫接受了這個解釋,又回答剛才的問題,“有些事也的確是因我而起,怨不得他們,他們待我挺好的。榮國公能不能幫幫程府……若是大舅父是大奸大惡之人我也不會替他求情的……”
程紹的官聲不錯,他是知道的。
蕭甫山為難道,“證據確鑿,很難辦……且本公和程家一不是世交二不是親戚,素日也沒有來往,本公也不好跟他們開口求情……”
幼菫也知是為難他了,涉案之人一個是尚書一個是侍郎,官職都很高,這已是大案,蕭甫山若是插手弄不好會把自己也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