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首輕輕吻掉她眼角的淚珠,溫柔的不像話。薄唇順著臉頰下來,到了她的紅唇,氣息灼熱。
燭光搖曳,羅紗帳暖。
蕭甫山將她攬到懷裡,嗓音低沉魅惑,“夫人可知道什麼叫不正經了?”
幼菫紅著臉,饒她是見過世麵的,那都是什麼姿勢……明明他還是一副嚴肅禁欲的樣子!
她無力地控訴,“您太不知節製了。”
蕭甫山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生氣的樣子實在是動人,還直呼我的名字,為夫怎麼忍耐的住。”他頓了頓,“隻要你心裡有我,怎麼看都是動人的。”
幼菫想起自己的確有些失了分寸,平日裡心裡是這麼稱呼他的,一著急便喊了出來。“我聽張媽媽說,尋常百姓家裡,厲害的女人就是直接叫夫君的名字,有的男人還很怕妻子,什麼都要聽妻子的。”
蕭甫山親了親她的臉,“你以後就這麼叫我,不過我可不是怕你,妻以夫為綱,大事上你還是要聽我的。”
幼菫抬頭看著他,認真說道,“國公爺,妾身有件事要跟您講。”
蕭甫山:“嗯。你說吧。”
“我之前有件事一直沒告訴您,我有宮寒之症,太醫說很嚴重,怕會影響受孕。一開始覺得是假成親所以沒告訴您,後來又變成了賜婚,說了也沒用了,就一直拖著沒說……我即便是不能生孩子,也是不想您納妾的。現在說出來了,要如何還是您來定奪。”
幼菫硬著頭皮一口氣說完,一副豁出去的架勢,心中卻也是忐忑。她抬頭看蕭甫山,見他緊抿著嘴唇不動聲色,並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也看不出有什麼彆的情緒來。
蕭甫山很想問問她是不是因為這個才沒有嫁給裴弘元,可是想到她好不容易活潑了些,自己再提起他,怕又要像烏龜一般縮回殼子,再也不肯放開自己了。
看著她忐忑不安的樣子,他揉了揉她的腦袋,“自然是聽夫人的,不納妾。宮寒之症也常見,我尋好的大夫過來,總能治好的。”
幼菫追問,“若治不好呢?”
蕭甫山拍拍她的屁股,“治不好那就不生了吧,難不成你還想著和離?”他可是記得她動輒就是和離休書的。
幼菫嘟著嘴抗議,“不要拍我那裡!”眼睛裡卻含著笑,星光璀璨。
壓在心中的一塊大石頭搬開了,幼菫覺得身上輕快無比,呼吸都暢快了許多。
蕭甫山低眉看著她如釋重負的樣子,憐惜道,“以後就該這樣,原本就是活潑的性子,非要端出一副端莊老成的樣子。可一生起氣來,卻又什麼都忘了。”
幼菫嘟囔道,“您以前又不認得我,怎就知道我原來活潑了。”
他輕輕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腮幫子,“你仔細看看我,好好想想,一年前有沒有見過。”
幼菫聽話地仔細端詳起他來,臉型淩厲如刀削斧鑿,如劍濃眉,眸光幽深,五官立體,像希臘雕塑一般,真是帥啊。一年前她還在靜慈庵呢,哪能見到大名鼎鼎的榮國公,難不成他認錯了人?
她心中不禁有些泛酸,“您不會是把妾身錯當成彆人娶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