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動心了,澄心堂紙“紙中之王”,一刀五六十兩銀子呐!這老板魔障了吧?
總歸還是該尊重一下韓老太爺的勞動成果嘛。
回帖,成交。
墨香齋老板帶了二十多刀的澄心堂紙,喜滋滋地親自來國公府取字畫,饒是有心理準備,看到擠在錦盒裡的字畫,還是心疼得直抽抽。難怪端王出銀子讓自己來裱畫,這情形,任誰都看不過眼啊!
幼菫收了澄心堂紙,拿了五刀給韓老太爺去,又拿了五刀送程府。
張海回來的時候帶了個消息,程縉讓幼菫馬上回去一趟,有急事。
能讓程縉開口說急事的,不多。
幼菫去跟老夫人說了一聲,帶著青枝和紫玉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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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進了三月,程府外院的景致正好,西府海棠和櫻花繁盛,沉甸甸的壓彎了枝頭。
議事大廳裡,程紹和程縉臉色陰沉,程瓚臉色黯然凝重。
幼菫請安,程紹低著頭沒動,程縉抬頭跟她說了聲“坐下吧。”
幼菫驚訝問,“舅父,出什麼事了?”
程縉閉了閉眼,“大哥,你來說吧。”
程紹抬起頭來,眼裡似充血一般,紅的厲害,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他聲音嘶啞,“堇兒,我娶了個禍害回來……”
夕陽西下,議事大廳裡僅殘的一點昏黃也黯淡了下去,暗夜慢慢侵襲而來。
大廳裡沒有下人,也沒人進來點上燭火,幼菫眼前已模糊的看不清舅父的臉。
她摸了摸臉,不知何時已是淚流滿麵。
原來,外祖母真的是因她而死。
外祖母為她和程瓚定的那門親事,竟成了她的催命符。
王氏為了掩埋這門親事,在外祖母日常的飲食中下了毒,一點一點,最終讓她的生命走到了儘頭。
自己後來搬離寧暉堂,也是逃過了一劫,否則也要陪著外祖母一起去了。
難怪自己來了程府不多久,外祖母的身子便越來越差。
還有靜慈庵那夜的毒蓮子羹,也是王氏派人下的毒。
鄭媽媽把一切都招認了,他的兒子大山也招認了。
而捉大山來的,是賭坊的人,從程紹手中拿走五千兩銀子的封口費。
王氏……
幼菫起身衝了出去,院中守著的蕭東和眾侍衛見狀,目光淩厲,齊刷刷拔出腰間佩刀,跟在幼菫後麵衝進了內院。
花園裡已是昏暗,幼菫腳步趔趄,跑到寧暉堂院門口,有婆子在門口守著。
看著氣勢洶洶的幼菫和身後一群殺氣騰騰的持刀侍衛,已嚇的魂不附體。
“表小姐……國公夫人……”
幼菫厲聲說道,“開門!”
婆子跪到地上,“老爺吩咐誰也不讓進……”
幼菫一把推開她。
蕭東喊了聲,“夫人讓開!”
上前一腳踹到門上,門栓哢嚓一聲從裡麵斷裂,蕭東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