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甫山溫聲問幼菫,“你怎不睡一會?”
幼菫抬頭看他,他一貫冷峻的臉上帶著歉意,還有疲憊。
幼菫不希望在他眼裡看到這種愧疚無奈的情緒,他是如山嶽一般的人物,頂天踵地,巍然屹立。
幼菫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妾身睡不著,想起來一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您先去送母親,我去看看青兒。”
蕭甫山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方扶著老夫人離去。
出了木槿園,老夫人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想勸我,可現在外麵傳遍了,青兒是幼菫克的。我以前隻覺得你喜歡她,也不曾計較這些。可現在青兒這個樣子,你讓我怎麼能不信。”
今日一上午,進進出出七八個太醫,十幾個大夫,他們身邊又帶著藥童。蕭甫山也沒強硬封他們的口人多口雜的,消息想傳開太容易了。
隻是傳成幼菫命硬克的,是蕭甫山始料未及的。
蕭甫山朝跟在身後的趙氏和柳氏說道,“你們先走吧。”
二人福福身,相視一眼,快步走到了前麵。
蕭甫山不是個善言談的人,不善於勸解人,也不喜歡解釋。彆人誤解便誤解,生氣便生氣,他並不介意。
哪怕是母親,以前對他也是多有誤解,他也無心費唇舌解釋。
這個世界這個樣子也無不可。
可是幼菫受了天大的委屈,怕是心裡不好過,女孩子,總是要嬌氣一些,敏感一些。
他還是解釋幾句的好。
蕭甫山開口說道,“那些都是無知百姓信口胡謅,您也當真。若是幼菫命硬所致,永青之前一個多月未吐血又作何解釋?會說話,會走路,聰明伶俐,又是作何解釋?”
老夫人不言語了,這些曾經隻是她的夢想,這一個月的時間,都變成了現實。
她無法強行抹掉幼菫的功勞,幼菫為了照顧永青,把他搬到了自己院子裡,有幾個繼母能做到這樣?
隻是,青兒他如今這樣……讓她怎麼不多心呢。
哪怕是有萬一的可能,她也不能容忍。
蕭甫山見她臉色鬆動,又繼續道,“再說她回房睡覺一事,是我強抱她回去的,又讓丫鬟盯著,就這般,她還是不放心又跑了出來。您一向心地慈善,待人和氣,怎在這種小事上計較起來了。”
她沉默了片刻,“方才我是心裡怕。青兒待她親近,跟親娘一般,我就怕她對青兒不夠用心。平日裡,青兒待她再好我也是高興的……”
老夫人催他回去,“你不必送我了,照顧青兒要緊。”
蕭甫山鬆開手,仰頭看天,烏沉沉的,不見日光。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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