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兩麵牆上滿滿掛了十幾副韓院長的字畫,上麵掛了下麵掛,也沒個章法,亂七八糟的慘不忍睹。
他們家是拿著字畫糊牆的嗎?
他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們這畫掛的很彆出心裁呐……”
蕭甫山坐到上首,伸手請他坐下。
他淡淡說道,“卉雲拿著口紅在牆上到處亂畫,內子覺得那般塗鴉在內室是童趣,在會客廳有些失了莊重。就掛上畫遮了起來。”
寧郡王桃花瓣紅唇抽了抽,還真是用來糊牆的!越發變本加厲了啊!拿著字畫不當白菜,當糊牆紙了!
端王花了重金替她裱的畫,被糊了牆,若是知道了,還不定要怎麼跳腳。
還有還有,他們家孩子是拿口紅畫畫的嗎?有這麼敗家的嗎?他那支口紅,花了小一百兩銀子,大半個月的月例銀子,對他來說可是巨資了!人家隻是哄孩子玩的?
說起來,當初他也是看中了幼菫的,若是手腳利落點,把她娶到手,現在不愁吃不愁喝的人就是他了啊!
寧郡王酸溜溜地說道,“你真娶了個好媳婦。”
蕭甫山臉色難看了下來,眼刀子冷嗖嗖地遞了過去,寧郡王立馬賠笑道,“說正事,說正事。”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玉瓶,遞給蕭甫山,“這是續清丹,有起死回生之效。是我替永青跟母親求來的。”
蕭甫山握著玉瓶,麵色微動,“我若沒記錯,這是南詔國進獻給皇上的,一共三瓶,皇上送了一瓶給長公主。”
寧郡王搖著扇子,“兄弟夠義氣吧?不過你可不能傳出去,母親說事關重大,誰也不讓知道。”
這是保命的東西,長公主又怎舍得輕易送了出去,寧郡王怕是費了番功夫。
蕭甫山問,“你是不是答應了長公主什麼條件?”
寧郡王撓撓鼻子,不自在地說,“你就甭管了,一日三粒,記得給大侄子吃。”
蕭甫山沉默了片刻,拿出黑金卡遞給他,“你拿著用吧。”
寧郡王喜出望外,看著手中失而複得的黑金卡,臉上的笑怎也忍不住。
這幾日沒了黑金卡,吃一頓飯花的銀子都讓他肝疼肉疼,每次等著上菜就能把他心裡的火攢的老高。再者上月薅羊毛好容易日子過得寬裕了些,這一旦沒了額外的進項,日子接著就緊巴了。
他咧著嘴問道,“用多久?”
蕭甫山對他的臉色史無前例的和煦,“用到裡麵存的銀子花完了。”
寧郡王咳了兩聲,眼神躲躲閃閃,“那個……你可能還不知道,裡麵現在還剩一萬三千兩銀子了。這餘額低於一萬兩就不能用了……”
蕭甫山一臉震驚,“你是怎麼吃的,一個月吃了七千兩銀子?”
寧郡王低頭摳指頭,心虛道,“有時一天去吃兩頓,有時請彆人一起吃……那一品香定價又貴,一頓飯花個兩三百兩銀子也尋常……”
蕭甫山皺眉看著他,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手忍不住有些癢癢,捏了捏拳頭。
若是自己弟弟,他這巴掌就呼上去了。
他起身去了趟書房,拿了張銀票遞給寧郡王,“去存上,再好吃也不必日日去吃。”
寧郡王拿銀票的手在顫抖,熱淚盈眶,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銀子。一萬兩!
想想他寒酸的荷包,簡直是侮辱他的郡王身份呐。
他把銀票反過來正過去的看了又看,心裡琢磨著,是全存到卡裡好還是存一半留一半作私房錢好。
待看夠了,方顫巍巍地把銀票疊好,跟黑金卡一起,放到了荷包裡。與那幾個銅板和幾塊碎銀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