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甫山蹲到床前,探手到她小腹,運內力到手掌,緩緩揉著。
幼菫緊繃的身子漸漸放鬆下來,似有源源不斷的熱量,從他溫熱的掌心傳輸進來,醇厚舒緩,驅走著疼痛和寒氣。
“國公爺,您累了就歇會。”
“不累。閉眼,不要說話。”
幼菫閉上眼睛,懷裡似抱著一個太陽,暖暖的,不知不覺昏昏睡了過去。
夜色漆黑如墨,陰沉沉地壓下來,漫天裡不見一點月色星光,唯有烏雲滾滾,狂風陣陣。
這樣的暗夜,遮住了聲響,掩住了行蹤,是梁上君子最愛。
國公府一片沉寂,整座府邸陷入了沉睡,就連那巡邏的侍衛也是無精打采,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打盹。
一道黑影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幾個兔起鶻落,便到了外院的庫房附近。似狗一般到處嗅著,循著味道摸到了酒窖。
酒窖門口隻兩個侍衛,已經抱著酒壇子睡著了,空氣中有股濃鬱香醇的酒香。
黑影輕手輕腳走到二人身邊,往他們鼻子前撒了些藥粉,戳了戳他們,見沒動靜,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酒壇,晃了晃,似乎很失望,又放下。
他從侍衛腰間解下鑰匙,打開酒窖大門,悄悄溜了進去。他尋到壁燈,用火折子點亮了一盞。
黑衣人黑巾蒙麵蒙頭,隻露一雙眼睛,露出興奮貪婪的光芒。
酒窖很大,擺滿了大酒缸,大大小小的酒壇,一層摞一層,摞的高高的。
他穿梭在酒缸酒壇中,又挨個酒壇嗅著,這般嗅了不知多少酒壇,似乎沒有儘頭一般。
他似有些迷茫,不再嗅酒壇子,開始順著窄道走,卻怎麼也走不出來。
他緊張起來,腳下的步子加快。從外麵看來,他就似一個陀螺一般,在一個逼仄的空間裡轉來轉去。
他猛地住腳,去搬動酒壇,手裡正抱著一個壇子,惶然轉頭,發現身後站滿了侍衛,個個黑巾蒙著口鼻。
在他放下酒壇撒藥粉之際,幾人便出手向他攻來。
他逃不出去,隻得在原地跟他們打鬥,動作敏捷武功高絕,幾人竟一時不能近他的身。
混亂之下有酒壇倒地碎裂,他心疼地大吼一聲,“酒都撒了!不打了不打了!”
他竟就此停了手,侍衛們卻不停手,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綁了起來。他嘴裡不悅地喊著,“我都說了不打了你們還綁我!”
聽聲音分明是個老頭。
周圍便爆發出一陣大笑聲,有人高聲戲謔道,“不綁你難不成還要放你走?”
蕭東一把扯下他的麵巾,果真是個老頭,鶴發童顏,紅光滿麵,嘴巴周圍的白胡子把嘴都遮住了,一雙眼睛骨碌亂轉。
蕭東笑道,“居然是個老賊。”
“小賊”變成了“老賊”,這讓眾人很是驚訝。
這老頭功夫實在是不一般,若不是有陣法困住他,還真不見得能捉住他。
他憤憤喊著,“狡詐!居然設八卦陣!魏丘那老東西呢,讓他出來見我!”
蕭東笑嗬嗬道,“魏丘回家喝好酒去了,你是見不著了。”
他吩咐侍衛,“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