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甫山踱步出了房門,黑著臉站在廡廊下,門的另一旁是一直候在外麵的青枝和寒香,低頭侍立。
蕭甫山掃了她們一眼,臉更黑了。這還是第一次,他被轟到外麵。
隱在不知名角落的暗衛,心理活動豐富,國公爺也有這麼一天誒!夫人真是威武!
淨嚴賊兮兮地跟幼菫低聲道,“你被榮國公騙了,我告訴你實情,你給我做三頓飯如何?噢不對,他還答應了我兩頓,還有十壇酒,估計是不能給了,你得給補上。”
幼菫知道蕭甫山是瞞了她不少事,他性子冷漠,不善跟人交心,她經常在想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說騙她,幼菫倒有些意外。有些事他雖不說,但也不至於欺騙吧。
幼菫爽快說道,“成交,你說吧。”
淨嚴低聲說道,“你宮寒不孕,並未治愈。他騙你呢。今日讓我過來,就是給你治宮寒的。哼,這臭小子心眼多著呢,你小心些。”
幼菫楞在那裡,一動不動。
難怪,每次她喝藥時蕭甫山總是一副不忍的樣子。難怪前幾日讓她停了藥,說是太醫說喝足一月就可以了。難怪他曾很認真跟她說,堇兒,我不太喜歡孩子,你若不想生孩子也可以。
看他對卉雲和永青的態度,的確不是太喜歡孩子,幼菫便信了。不過她心裡還是想著要生一個才圓滿,所以他說這些時,幼菫心裡很不舒服,他對他們的孩子就沒有一點期待嗎?
他這麼瞞著著自己,他是怕她有心裡負擔吧。
幼菫心裡一陣酸脹,他真是傻,這般瞞著,能瞞多久?
淨嚴看幼菫半天不說話,覺得她是生氣了,就替她出起了餿主意。
“你也彆生悶氣,他騙你,你也騙他就是了。我就跟他說治不了,讓他難受上一陣子再說。”
淨嚴越說越覺得可行,嘿嘿笑了起來,“等你肚子裡揣上了小娃娃,嚇傻了他!肯定好玩!”
幼菫的一點情緒全被淨嚴給帶跑偏了,眨眨眼,還彆說,挺可行。
幼菫臉上也賊了起來,低聲問,“你真能治好我?”
淨嚴信誓旦旦,“必須能。保你身體倍棒,想生幾個生幾個。”
幼菫放心了些,滿臉奸詐和興奮,“那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就說你的藥隻能治好腹痛,不孕治不好。”
淨嚴笑的胡子亂顫。
出了房門,淨嚴換上了沉重臉,拉蕭甫山到了院中間,搖著頭直歎氣,“榮國公,老夫無能為力……頂多能讓她腹痛減緩。”
蕭甫山臉色如常,沉聲道,“那你就開藥吧。”
淨嚴從他臉上看不出傷心失望,很是傷心失望,背著手回去做藥丸去了。
他的千年雪蓮啊!
蕭甫山回了房,坐在羅漢床上看書,神色淡淡。
幼菫在心裡捋了一遍:以前他騙我我能生但實際我不能生,以後我能生但騙他我不能生但我還要假裝我能生。
啊,有點繞。
幼菫笑眯眯坐到他對麵,甜甜說道,“國公爺,待淨嚴給妾身調養好了身子,妾身就給您生個孩兒吧。”
心裡暗笑,你肯定很心塞吧,媳婦不能生,還在這裡做夢想給你生孩子呢。
蕭甫山翻看著手裡的書,淡淡說道,“好。為夫一定努力。”
裝,真能裝。你能努力出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