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府和他們結伴而行,府門口彙合。
英國公夫人,鐘安平,孫靈筠,孫靈籮,都來了,還有一個很妖嬈柔媚的女子,一直跟在鐘安平身側,看打扮倒比孫靈筠還要精致。鐘安平對她嗬護有加,手臂在她身後護著,應是哪位姨娘。
孫靈筠的臉色很難看,遠遠走了過來,跟蕭老夫人和蕭甫山請了安,就拉幼菫到一邊,低聲說道,“何妹妹,我跟你一輛馬車。”
幼菫問,“那你妹妹呢?”
“沒事,她跟著母親。”
幼菫看英國公府主子坐的馬車隻準備了兩輛,老夫人和孫靈籮坐一輛,那孫靈筠隻能和那姨娘坐一輛馬車了。
“好,我車上隻有我和青兒。”
老夫人一輛馬車,幼菫、永青和孫靈筠一輛馬車,後麵跟著三馬車的丫鬟婆子。
老夫人原本想帶上幾個孩子,蕭甫山沒同意。
蕭甫山騎著馬,帶著近百侍衛護送,走在街上浩浩蕩蕩的,很是引人注目。
他身穿石青色寶相花右衽錦袍,身姿挺拔,威嚴英武。他總是喜歡這些接近於黑色的顏色,倒是很襯他冷峻的模樣。
鐘安平穿著寶藍色錦袍,英俊瀟灑,騎馬與蕭甫山並行。
永青還是第一次出府,早上剛紮完馬步,控訴了一會父親,就開始趴在窗戶上往外張望。外麵的房子,各色行人,叫賣的小販,路邊的麥田,都讓他驚訝好奇,嘴裡有十萬個為什麼。
孫靈筠沉默了很久,看著窗外鐘安平意氣風發的樣子。
蕭甫山不時騎馬靠近車窗,看上幼菫幾眼,偶爾說幾句話。
鐘安平卻未曾跟孫靈筠說過一句話,隻是在蕭甫山靠近馬車的時候,調侃他幾句。
孫靈筠開口說話,“那個就是世子爺的外室,姚月柔,教坊司裡出來的。在外麵生了孩子,才領回府抬了姨娘。昨晚跟世子說孩子這幾日老驚夢,她要去崇明寺給求個平安符。哼,世子慣著她,連臉麵都不顧了。”
教坊司說白了就是官方妓院,幼菫聽說過有這麼個人,卻不知竟是妓子出身,鐘安平腦子被驢踢了吧?
鐘安平還帶著她一起敬香。榮國公府去的都是正室,哪有跟姨娘一起結伴的道理?
幼菫低聲問,“英國公夫人最重規矩,怎也由著她亂來?”
孫靈筠冷哼,“誰讓人家生了兒子呢,母親心疼孫子,又心疼兒子,規矩也要往後放一放了。當初不也是看她生的是兒子,才讓她進門的。”
孫靈筠進門七年,隻得了兩個女兒,小女兒也三歲了,一直未再有孕。
英國公夫人和蕭老夫人一樣,最是注重子嗣的。母憑子貴的事情,哪個世家大族裡都有。
孫靈筠話匣子一打開,便停不下來了。
姚月柔進門後,處處算計孫靈筠,讓鐘安平對孫靈筠多有不滿。偏偏她那些算計讓人還挑不出錯處,沒法在嘴上說清楚。
孫靈筠無奈之下給自己一個丫鬟開了臉,做了通房,那丫鬟也是花容月貌年紀又輕,分了一些鐘安平的心思。可那丫鬟竟被姚月柔設計,被鐘安平發現她和小廝幽會,鐘安平一怒之下打了她板子。她羞憤之下自儘了。
孫靈筠心灰意冷,“孫家家教嚴苛,母親卻從未教過我如何對付妾室。我現在就想,隻要這世子夫人的位子能坐穩了就好,彆的我也不作指望了。”
幼菫安慰她,“你也彆這麼想,她一個妾室,以色侍人能有幾日好?她總有被厭棄的時候。你是正室,誰也撼動不了你的地位。”
孫靈筠冷笑,“你可不知她的手段,教司坊裡教養出來的……算了,不說了,沒得汙了你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