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沒再說什麼,她可記得,平日裡給他做的飯菜裡加了一點點糖,他便不會碰這道菜。
幼菫卻是聽到了心裡,蕭甫山不喜歡吃蛋奶糖嗎?她看他挺愛吃的啊,每次給他蛋撻,總能吃上幾個,若是她親手做的,一整盤都能吃光。還有那些焦糖杏仁糖之類的,看他吃的也很歡實,給他放在手邊他便會拿著吃。
老夫人看了幼菫一眼,對蕭甫山說道,“有幾句話要跟你說一下。”
幼菫跟老夫人福了福身,“母親,我去陪青兒玩會。”
老夫人點頭,見幼菫出去,才開口說道,“你是不是責罰老二了,他犯了什麼錯?”
蕭甫山問道,“二弟跟母親說了什麼?”
老夫人麵色凝重,“他隻是陪我念經,什麼也沒說。我聞著他身上有股子藥味,他年紀也不小了,若是犯了錯,你責罵幾句便是,怎麼能動手呢?你手勁大,下手定然是狠辣的,他又不曾刀林箭雨走過,怎麼受得住這個。難為他還一直忍著,陪我念了那麼許久的經。”
蕭甫山沉默地喝著茶。
在母親心裡,他便是個不知疼痛,沒有知覺,無情的人吧。
老夫人繼續說著,“他是從不信佛的,怎麼就突然要信佛了呢?他定然也是知道自己錯了,想要懺悔認錯。你也不要再難為他,你們都是兄弟,哪裡有什麼事是過不去的。”
蕭甫山並不想跟老夫人說蕭二爺做了什麼,免得她傷心。蕭二爺打從出生就跟在她身邊,是當自己孩子養大的。甚至因為他乖巧懂事,老夫人對他比對兩個親生兒子還要多一分親昵。她最放心的兒子做出這種事來,她的心理世界怕都要崩塌了吧。
蕭甫山淡淡說道,“他是做了一些錯事,錯了總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行,我這已經是手下留情,若是換成彆人,性命早就沒了。”
老夫人聽了眉頭更是皺了起來,“他到底是做了什麼,他是不是害你了?”
蕭甫山說道,“母親您就不必揪根問到底了。有些事情知道了也是徒增煩惱。”
蕭老夫人急了,“你和他一向和睦,他又是最溫和不過的人,我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什麼事,何至於讓你想要了他性命。甫遠,你還是跟我說實話,你不說我這心裡更是不踏實。”
蕭甫山喝了口茶,沉默片刻說道,“他看上了幼菫的那個丫鬟寒香,他讀了那麼多年的聖賢書,禮義廉恥都不知道了。為了那丫鬟,情願挨鞭子。”
蕭老夫人有些不可置信,“說老三做出這種事來我信,老二怎麼可能?不過這種事,對男人來說也算不得什麼,雖說看上大嫂房裡的丫鬟不太好聽……那丫鬟你們是怎麼處置的?”
老夫人覺得蕭甫山有些小題大做了,他看重幼菫,事關她的事要格外嚴厲些。
蕭甫山說道,“送出府養在外麵吧。”
老夫人點頭,“這樣也好,免得弄的府裡烏煙瘴氣的,趙氏也不是能容人的。老二是重感情的人,你也莫要再跟他計較了,打了鞭子,這事就不要再提了。兄弟倪牆,雖說士族大家裡時常發生,可是你們兄弟可不能這樣,我們這一支子嗣本就單薄……”
蕭甫山隻喝著茶,不再說話。
老夫人又叮囑他幾句,便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