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把銀票交給顧氏,“水雲軒的頭麵表妹給付的賬,這個沒上用。”
這可是三千兩銀子!顧氏細問起來,才知道劉良娣的事,她倒不擔心,有榮國公在,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
她把銀票推給文清,“你留著作私房錢吧。你以後獨自支撐一府,用銀子的地方可多著。”
文清沉默地收了銀票,江衡沒有家底,隻靠那點俸祿連自己都養活不了,何況還有府裡開支,人情往來。未來十幾年,甚至可能是一輩子,整個江府都要靠她來支撐了。
定親時江家隻送來的二百兩聘銀,二十擔聘禮,怕也是找人借來的。
嫁妝單子她看過了,公中給了兩個鋪子,一萬兩銀子。母親私下貼補了她五千兩銀子,還有一些首飾,加起來頂祥和齋兩個月的收益了。祥和齋收益豐厚也是近一年的事,平時開銷又大,母親也攢不下多少,作為繼母,能給這麼多已是非常難得了。
這些銀子看著多,可江家現在的宅子還是租賃的,偏遠逼仄,總要買新宅子,再置辦家什,購買奴仆,最後也剩不下什麼了。
所以這時也不是她清高的時候,母親給她,她拿著便是。
文秀一直還是小孩子一般,抱著幼菫的胳膊膩歪在一起,她笑嘻嘻道,“表姐,你給我的那匣子口紅可真好看,我去參加賞花會,可把她們驚著了。”
之前幼菫讓掌櫃的給顧氏送了三匣子口紅,又送了三匣子香皂,顧氏、文清、文秀一人一份。這若是花錢買要上萬兩銀子了,於幼菫來說,成本也不過幾百兩銀子。給她們在宴會是提高地位是足夠了。
幼菫捏著她肉嘟嘟的腮幫子,“以後再有好的,我讓掌櫃的給你送來。”
顧氏笑道,“秀兒現在可風光的很,各家小姐的宴會都喜歡給她下帖子,我看著比文斐當初還要忙。”
幼菫若有所思,文秀今年十三歲,也是到了相看的好年紀,若是等到十五六歲再相看,那黃花菜都涼了。一不小心就剩下了。
“回頭我讓彩綾閣的繡娘過來,你做幾套新衣裳。”
文秀眼睛亮閃閃,“多謝表姐,我最喜歡彩綾閣的衣裳了!”
幼菫對文清說道,“若是早知道你成親就好了,也好提前做些衣裳。等你成了親,再讓彩綾閣繡娘去你府上一趟,反正是自家鋪子,以後你的衣裳就讓彩綾閣做好了。”
文清默了默,支應一府,往來的應酬可不少,衣裳首飾都是女人的臉麵,她的確是需要多一些的。江家沒有針線房,沒了之前那般每月的定製,要做什麼衣裳都要自己花心思花銀子了。
“表妹,救急不救窮,你能管我一輩子不成?”
幼菫見她又炸起了刺,知道又是自尊心在作祟,她笑嘻嘻道,“表姐可彆多想,衣裳料子你還是要自己出的。反正彩綾閣繡娘多,她們閒著也是閒著,工費就不收你的了。”
文清苦笑,彩綾閣整日人來人往,閨秀們為了提前排上自己的衣裳,能打起來,繡娘怎麼會閒著。
不過她的一番好意,自己也是明白的。
幼菫問起文斐的近況,顧氏搖頭,“王氏被休後,她就一直記恨你大舅父,終日陰陽怪氣。你大舅父定了親事,她更是鬨了好幾場,被你大舅父禁足在院子裡一個月,昨日才解了禁足。”
文斐心胸狹隘,又爭強好勝,每每遇到事情總覺得是彆人對不起她,禁足也改變不了她什麼,恐怕還會讓她戾氣更盛。
孫靈籮進門便是她的繼母,家裡應是不會太安穩,看兩人誰的手段更勝一籌吧。
她的親事還要靠孫靈籮張羅,她若聰明的話,就該收斂性子,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