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床,已經是日上三竿。幼菫躺在床上發了會呆,突然眼內閃過神采,她樂嗬嗬跳下了床。
蕭甫山已經不在,永青也晨練結束,甚至早膳也已經用過了。
至於他去了哪裡,不要問,問了也不知道,哪裡都有可能。
早膳很滋補,張媽媽站在一旁,擔憂道,“夫人年紀小,身子骨不健壯,可不能由著國公爺的性子來。”
“看他平時也挺能忍得住,這一開了頭,怎就沒完沒了……今晚老奴值夜,可不能再縱著他了!”
“還有夫人您,怎麼勁頭上來了直呼國公爺的名字?”
……
若說幼菫最怕誰,就數張媽媽了。張媽媽數落起她來,可是絲毫不講情麵,一點不藏著掖著,什麼話都敢說。這床笫之事,她也能拉著你直白露骨的說個仔細分明。
幼菫悶著頭吃飯,冷汗直流。
張媽媽看著她的樣子,歎了口氣,給她盛了碗老鴨蟲草湯,“多喝些湯補補吧。”
用過早膳,去正院給蕭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正拿著一匹蜀錦比量,趙氏幫她參謀著。
她笑著對幼菫說,“這是宜嵐讓人送回來的,你可看得出這是什麼品種?”
她還這般高興,蕭甫山要去邊關的消息看來她還不知道。兒行千裡母擔憂,到時還不知要怎麼難過。
幼菫拿著料子正反看了看,“兒媳聽鋪子裡的繡娘說,蜀錦出了種新織法,叫冰紈綺繡,技藝之精湛、錦紋之精美,冠絕天下。這紋樣重疊,精美華麗,不會是最新的八達暈錦吧?”
老夫人笑嗬嗬道,“不愧是開成衣鋪子的,沒見過的東西你都猜的出名字。聽宜嵐說,一共進貢了十匹進來,她得了五匹,她也不想便宜東宮裡的那些妾室,就送了三匹回來。”
幼菫笑道,“看來太子妃是得了太子寵愛,後宮除了皇後,還有那麼多妃嬪。她能一下子分走一半,怕是皇後那邊也沒這麼多。”
老夫人與有榮焉,欣慰道,“隻要有太子的寵愛,她也就穩住了位子,我也就放心了。她讓人帶話說謝謝你。她為何要謝你?”
幼菫笑,“也沒甚大事,就是說了些悄悄話罷了。”
趙氏一直沉默,如一朵逐漸乾枯凋零的花。幼菫幫他選了那塊襯臉色的料子,她也隻是淡淡道了聲謝。
幼菫跟老夫人說要去外院,老夫人應下,叮囑她,“午膳來這裡用,甫山今日在府上,說中午要過來用膳。倒是難得的很。”
幼菫笑笑,“許是他今日不忙。”
從上房出來。
幼菫去外院找劉管事,“你可能找到煉丹的道士?要絕對信得過的。”
劉管事愣了愣,斟酌道,“這丹藥對身子沒什麼好處。國公爺尚且年輕,靠食補即可,再不濟,還有調養身子的湯藥。”
幼菫迷惑地看著他,見他老臉通紅,頗為不自然。
她恍然大悟,他是以為蕭甫山力有不逮,她要找道士煉丹給他提高提高?
幼菫強忍著笑,也不做解釋,“你隻管告訴我,可能找到?”
劉管事心中悲痛,國公爺年紀輕輕竟然不行了?難怪他那般毫不猶豫地拆了偏院,原來是因為能力有限,順便還能討夫人高興……可怎麼好,他和夫人還沒子嗣呢!
夫人非要給國公爺喂丹藥,他是吃還是不吃呢?
恐怕是,會從了夫人吧。
劉管事愁腸百結,恭聲說道,“是有一個穩妥的,隻是國公爺從來沒吃過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