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答道,“一共是六十六份,比昨日還要多些。”
皇上皺了皺眉頭,連日來,每日都有彈劾蕭甫山和蕭甫安的折子,彈劾他欺君之罪。蕭甫山不在皇陵之事,這幾日朝堂上已經人儘皆知,其中少不了安國光劉祁和成王的推波助瀾。
偏偏他現在尚不知西北情形,不敢將實情泄露出去,隻一直壓著。
他沉聲說道,“去坤寧宮。”
張安應是,喊道,“起駕坤寧宮!”
蕭宜嵐身著素衣,發間隻一支素簪,扶著腰在殿裡慢慢踱著步,茗心小心翼翼扶著。
她憂心道,“甫山和甫安被彈劾,皇上又一直不表態,我真擔心這其中是出了什麼事。”
茗心安慰道,“榮國公夫人不是說了嘛,國公爺無事。您就放心吧,國公爺定然不會有事。”
“他本事一向大,隻是本宮是當姐姐的,又怎麼能真的一點不擔心。他小時候闖起禍來,都是我替他兜著瞞著,要不然,府裡的家法棍子不知斷了幾根了。”
蕭宜嵐說到這裡笑了笑,“他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把天捅個窟窿的事也乾的出來。說不定他這次就是憋著什麼壞呢,也不知是要乾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敢如此瞞天過海。”
外麵傳來宮人請安的聲音。
蕭宜嵐往殿門前迎了幾步,便要跪下請安。
皇上忙上前扶起她,“你身子重,怎還在意這些禮數。”
他看著蕭宜嵐的打扮,比平日裡還要素淨許多,“父皇大歸已經滿了一月,你也不必如此素淨。”
蕭宜嵐神色黯然,“臣妾兩個弟弟不省心,屢遭彈劾,讓皇上為難。臣妾愧對父皇,就當是為兩個弟弟贖罪吧。”
皇上扶著她坐下,“榮國公的事另有隱情,你彆擔心,也不必心有愧疚。”
蕭宜嵐暗鬆了口氣,看來此事皇上知情,說不定還是他授意的。
她嗔怪道,“皇上您就縱著他吧。臣妾不管,待下回見著他,臣妾定要好好訓斥他一頓,也該讓他知道,我這個當姐姐的這幾日有多難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皇上想到明日要抬進宮的兩個女人,就覺頭大。若是采選進來的也就罷了,自古以來新帝登基都要采選新人。可她們都是母後推舉進來的,又另當彆論了。母後幾次三番針對宜嵐,抬進來的又有劉家人,宜嵐怎麼可能心無芥蒂。
蕭甫山若是大戰歸來,得知蕭宜嵐受了委屈,怕是要心中不滿了。甚至不用等到他回京,皇後受委屈的消息說不定就傳到他耳中了。
皇上幾經斟酌,納妃嬪的事最終是沒有提。
他在坤寧宮坐了片刻便走了,出了宮門便派張安去慈寧宮傳話,納嬪妾之事,暫緩。
蕭宜嵐有些疑惑,皇上似乎有什麼事欲言又止。
到了晌午便明白了,太後派人過來傳話,讓她去慈寧宮用膳。
一餐午膳下來,從頭到尾都是太後對她婦德的訓導,言外之意,是她善妒阻了皇上充斥後宮綿延子嗣。
蕭宜嵐雖說早有心理準備,聽了之後心中還是憋悶,原來皇上是要跟她提這事。
她也不辯解,辯解了太後也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