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幼菫請安起身,太後開始問話,朝臣們方從驚豔中回過神來。
程縉暗歎了口氣,幸虧早把幼菫嫁了出去,留在府裡怎麼能安心?
太後在珠簾後麵問道,“何氏,你可知曉西北軍冬衣訂單之事?”
幼菫見到大殿上的秦茂之就明白,事情要麼是和冬衣有關,要麼是和糧食有關。
太後派蘇林去傳旨,分明就是防止他們串口供。
若要想對起來口供,便是說實話。
幼菫回道,“回太後,臣婦知道,這個訂單正是臣婦所下。”
皇上語氣溫和,一如之前與幼菫說話時,“這可要花不少銀子,你的嫁妝雖豐厚,應該是不夠吧?”
問題便是出在這銀子身上吧?是懷疑她的銀子來路不正,或者說是懷疑這訂單不是她下的?
若是後者,那麼肯定是想把貪腐的罪名往蕭甫山頭上安了。
幼菫福了福身,“回皇上,妾身手裡有些賺錢的鋪子,雖賺的銀子也不夠,不過想想辦法,總能把銀子湊齊了。”
劉祁仗著太後在,也有了底氣,冷聲道,“卻不知是什麼賺錢的鋪子,能賺出來一百二十萬兩銀子?”
原來秦茂之跟皇上說的金額是一百二十萬兩,他們雖還沒有結算尾款,不過所有的加起來應該是九十萬兩左右就夠了。
秦茂之應是怕把自己的底價給泄露了出去,便多加了些銀子上去。畢竟羽絨和膽布省了銀子,報一百二十萬兩也很合理,即便是找個中行家來核算,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幼菫當著皇上的麵自然不會隱瞞,蕭甫山說過,當時的端王和寧郡王都私下查過她,知道她有哪些產業。
她平靜說道,“春和樓,玉芳齋,彩綾閣,漢堡店,一品香,後麵兩個隻是占了部分股份。”
幼菫每說一個鋪子朝臣們心裡就顫一顫,說到最後,個個目瞪口呆,合著這一年風靡京城的幾個鋪子都是她開的!
他們早朝時間緊就在路上吃漢堡,平日裡喝酒就去春和樓,偶爾想解饞或者請客撐麵子就去一品香,哄媳婦小妾閨女就去玉芳齋和彩綾閣。
好心塞!合著他們大把撒出去的銀子,都是進了榮國公夫人的腰包?
若是有這些鋪子,她倒的確是有底氣去下三十萬套棉衣的訂單!
這就是人家的媳婦!
集美貌,財富,智慧,賢良於一身!
說什麼命硬克夫,分明是旺夫好吧?
傳聞果真是信不得!
太後,劉祁和成王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他們是要讓榮國公栽跟頭的,怎麼成了為榮國公夫人揚名的?!
皇上倒沒什麼驚訝的,她肯這般坦然說實話,讓他心生滿意。
他含笑說道,“嗯,都是日進鬥金的好鋪子。你說不夠的銀子想法子湊,不知是要想什麼法子?”
他問這句話就純屬好奇了,沒有了之前的試探。
幼菫腦子裡飛速運轉著,實際上尾款從後麵的分紅利扣就可以,或者就用酒坊馬上滾滾而來的銀子。不過還是把自己形容的慘一些比較好,一是讓皇上和朝臣們心理平衡一下,二是凸顯一下自己的高貴品格。
輕輕鬆鬆的付出又有誰會珍惜呢,人家隻會覺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