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打開了字畫匣子,和茗心一起把畫展開,正是韓老太爺的一副水墨荷花。
皇上麵露喜色,這正是他很喜歡的一幅畫,當日想過跟幼菫要兩幅韓院長的畫,另一幅便是這幅水墨荷花。但又怕朝臣們覺得他趁火打劫,隻要忍痛作罷。
他讚歎道,“韓院長的用筆揮灑自如,舉重若輕,簡單幾支荷花卻有如此妙境,如此神韻。琇兒得此寶貝作洗三禮,當真是好福氣。”
周德妃在一旁說道,“皇上,臣妾覺得荷花之秉性高潔,清雅不俗,正合了公主之靈秀,榮國公夫人這份禮選的真是好呢。”
皇上讚許地頷首道,“你說的很好,正是如此,看來你跟你祖父多讀了些書,是有好處的,看事情看的明白通透。”
周德妃嬌媚輕笑,“多謝皇上誇獎。”她看了劉淑妃一眼,“淑妃姐姐以為這份禮如何?”
劉淑妃沒想到何氏這般精明,居然按著皇上的喜好來選賀禮!她能挑出什麼不好來?
她強扯出一個笑來,“自然是極貴重的好東西。”
皇上淡淡說道,“拿銀子來衡量字畫,著實淺薄庸俗,有空便多讀些書吧。”
劉淑妃臉僵住了,她說什麼都不對了!
皇上看向幼菫,“你這個大舅母,對外甥女是極疼愛,舍得拿這幅畫來。”
幼菫福身說道,“皇上過譽了。”
隻說了這麼一句,幼菫便站在一旁不吭聲了。
皇上讚許地點點頭,何氏這點很好,隻做事不說話,也不說些天花亂墜的漂亮話為自己表功。
他問道,“給朕的字畫你可帶來了?”
幼菫回話道,“回皇上,都帶來了,交給茗心姑姑了。”
茗心忙帶著宮女取了過來。
白山居士的畫幼菫實際上一共有三十多幅,還有十幾幅是蕭甫山給她的。那日蕭甫山見她從韓府回來就摸著畫匣子傻樂,以為她很喜歡,就把白山居士留給他的畫一股腦都搬去了她的庫房。
幼菫一共挑了六幅,蕭甫山給她的那些一幅未動。
皇上把琇兒交給乳母,迫不及待展開畫軸欣賞,小心翼翼,目光狂熱,滿臉虔誠。
皇上對字畫的癡迷幼菫是見識過幾次了,也算司空見慣,在場的幾位嬪妃卻是第一次見識。他們的皇上一向沉穩持重,喜怒不形於色,何時這般不掩飾情緒過?她們恨不得自己就是他手中的字畫!
她們為何就沒有這麼字畫呢,若是有的話,何愁皇上恩寵?
皇上在幾幅畫之間選來選去,難以抉擇,實在是每一幅都是驚豔絕倫,精妙得令人窒息。選了一幅,就意味著要放棄其他五幅。
他很想拿銀子把這些畫都買下來,可禦史定會彈劾他玩物喪誌!
皇上重重歎了口氣,選了其中一幅山水畫。其他的親手一一放回匣子裝好。
皇上又打開韓老太爺的《大漠日暮圖》,最近西北形勢一片大好,他此時再看竟看出不同的意味來。
大漠狂沙,落日熔金,風卷殘雲,觀之縱橫肆意,酣暢淋漓,心中生出一股浩然之氣,胸懷激蕩。
他歎息了聲,“這片大漠可真是壯美。榮國公真乃大燕柱石。”
蕭宜嵐溫婉笑道,“恭喜皇上得了寶畫。”
皇上哈哈笑道,“對,是寶畫!西北是塊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