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低低笑了笑,“二百兩,是很高了。不過,你不怕我們起了歹心?”
幼菫理由很充分,“你們是秦家商號的夥計,自然是沒問題的。再說了,你們若是有歹心,同行了這麼多日,你們早就動手了。”
車夫正色道,“那可不好說,說不定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你這麼容易信任人,不是好事。”
幼菫是真切感受到車夫的善意,才這麼說的。她並不覺得是自己太過輕信於人。
“我們也是相處了這麼久,我自然能分辨是非好壞。”幼菫又勸道,“你若是有家眷,也可以帶到京城,孩子若是在讀書可以去我們府上的族學……大叔的孩子多大?”
幼菫不知不覺中,泄露了自己是京城來的。
車夫搖了搖頭,隨即露出一個柔和的笑,“有個女兒,今年十五歲了。”
幼菫驚訝道,“難怪!我就覺得大叔應該是有個女兒!居然還和我一般大!”
車夫問她,“你為何這麼覺得?”
幼菫想了想,“就是感覺,可能是你管束起我來,就像是父親對女兒一樣。”
車夫微微一怔,“是嗎?”
幼菫很肯定地點點頭,“你一定是個好父親。你的女兒肯定很幸福。”
車夫喃喃自語,“幸福嗎?”
幼菫沒聽懂他說的什麼,真是個奇怪的人。
素玉更是奇怪,自家夫人怎麼跟一個車夫聊得這麼投契。
車夫問幼菫,“在秦家商號門口,那位華衣公子是你什麼人?”
幼菫不知該怎麼回答,自己一不小心跟了他姓,分明是單方麵認了個爹。可人家那般謫仙般的人物,說不定連被稱兄長都嫌被叫老了。
若說是世叔,人家仿佛也沒認下他這個世侄女,叫都沒叫過一聲。
若說他垂涎她的美色,看著也不像,他分明更要美上三分,不稀罕自己這庸俗美色。且那些日子他對她的態度,更像是對待一個晚輩。
幼菫糾結了好一會,唉算了,就當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吧,以後應是沒機會見麵了!
她說道,“不熟,碰巧遇到。”
車夫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了下來,接下來就一直在淡然觀戰,不再和幼菫說話。
幼菫有些失望,不知怎麼就得罪這個車夫了,挖牆角任重道遠啊。
不怕,來日方長,慢慢來!
待得小半個時辰後,山賊被剿殺乾淨,護衛們有條不紊地清理戰場,有個護衛過來跟車夫低聲說了幾句。
車夫隻一句話,“一個不留。”
護衛離去了,帶了幾個護衛往山上去了。
幼菫雖沒聽見他們說什麼,可卻也看明白了,這是去端人家老窩去了。
這一路很奇怪,車夫雖然很少與那些護衛說話,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可那些護衛對車夫一直很客氣,甚至是尊敬。
按說車隊裡的頭是管事,護衛的地位也很高,車夫是最底層的。
這個車夫了不得啊,難道是掃地僧?
武功很高,輩分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