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殿門,幼菫和蕭甫山並肩而行。
寧郡王剛要追上蕭甫山說話,擺一下長輩架子,就被文珠攔下了。
文珠上前拉他的手,嚇的他跳開老遠,戒備道,“你乾什麼?”
“拉你的手啊!你看安西王就牽著王妃的手。”文珠一臉無辜。
“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
寧郡王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方才腦子抽了不成,怎麼就答應娶她了!
“我們就要成親了,怕什麼?”文珠又要去抓他的手。
寧郡王又一次躲開,“這不是還沒成親嗎?”
“那我們明天就成親!”
寧郡王回想起她以前的種種惡行,當街搶入,強行親他……不禁打了個冷戰,不行,這個親事得重新考慮考慮!
寧郡王施展輕功,飛快往前跑去。
文珠在後麵提著裙子追,“你等等我!”
幼菫看著兩人的背影,笑著說,“妾身看他們倆倒是般配。”
“是。”
回答的人不是蕭甫山。
幼菫扭頭看向身側,是賽德,正溫和看著她,他雖年輕,卻真的很有長輩的樣子。
幼菫福了福身,“義父。”
賽德微笑嗯了聲,很隨意,很熟稔,似乎幼菫一直這般叫他一般。
“還未感謝義父方才為我解圍,若不是您,事情怕還要多有波折。”
幼菫相信蕭甫山能解決此事,不過上麵有太後皇上兩座大山,最後定然不會太愉快。他好不容易通過隱忍退讓得來的君臣平衡,說不定會因此打破,前麵做的諸多努力和犧牲功虧一簣。
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愛情故事,幼菫還是不太希望發生在蕭甫山身上。
賽德笑道,“我既是你義父,你就不要說什麼感謝的話。”他頓了頓,“我現在身陷囫圇,也為你做不了什麼,不過你有什麼事,也可以跟我說。”
幼菫咽下感謝的話,說道,“義父慈愛,是女兒榮幸。”
“女兒”一詞說出口,幼菫和賽德二人都愣了愣。
宮道上隻有輕輕的腳步聲,一時安靜下來。
賽德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說我以後如何稱呼你好?”
幼菫覺得總不能讓他稱呼自己“王妃”,便說道,“義父,我閨名幼菫,家父姓何。”
“幼菫,何幼菫。”
賽德反複念了幾遍。
幼菫解釋道,“幼小之幼,紫堇花之堇。家父說,堇,絕無僅有也。我生的幼小,卻是家父心中絕無僅有的寶貝。便取了這個名字。”
父親心裡,總覺得她這個女兒幼小嬌氣的要命,乳名叫小芽兒,比幼菫更要嬌氣幾分。
連外祖母那麼寵她的人都說,你父親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寵你,把你給寵壞了。
賽德沉默了片刻,“幼菫,好名字。以後我叫你幼菫,可好?”
幼菫轉頭看向蕭甫山,他一直沉默不語,卻也沒有露出不悅的神色,看來是沒什麼意見。
她笑了笑,“您是長輩,自然是叫得。”
賽德臉上的柔光,即便是在寒冷漆黑的夜,也帶著暖意和光輝。
到了宮道一處路口,賽德要拐到另一邊,去他臨時住的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