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派人尋蕭甫山過去,幼菫自然也要跟過去,因為蕭甫山不放心她單獨行動。
文斐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挽著幼菫的胳膊跟了過去。
“臣女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
在她溫溫婉碗跟皇上行禮請安時,幼菫恍然明白了她的意圖,合著這麼久了還惦記著皇上呢!
皇上看著文斐,似乎有些疑惑,幼菫看他那樣子,倒像是想不起來文斐是誰了。
尷尬了啊。你惦記人家那麼久,人家壓根忘了你是誰。
幼菫假裝沒看見皇上詢問的眼神,低頭認真數著胸前項鏈上的東珠。
開玩笑,她一開口,不就默認了文斐是她特意帶來見皇上的麼?文斐是她表姐,皇上就會以為她是想把文斐送進宮,來幫蕭宜嵐鞏固宮中地位。皇上看在蕭甫山的麵子上,定然會納了文斐,甚至還會偏寵她。
文斐這個如意算盤打的很響亮!
蕭甫山更是沒有幫彆人做自我介紹的習慣,負手站在幼菫身邊,看著她數珠子。
張平急的滿頭大汗,這姑娘是誰啊,他也沒見過啊,怎麼提醒皇上?
皇上很討厭這種局麵不受控製的感覺,他不禁把怨氣發到了文斐身上,沉臉道,“誰家的女兒,請安不自報家門嗎?”
文斐還福著身,兩腿酸軟發顫,臉色漲紅,她記得皇上對她很讚賞的,那是他們之間的默契。他都忘了嗎?
她雖低著頭,仍能感受到周邊嘲弄的目光,讓她屈辱無比。
她聽得出皇上的怒氣,也顧不上惱恨幼菫不替她做介紹打圓場。她跪倒在石板路上,努力維持著溫婉得體的儀態。
“臣女程氏,禮部左侍郎程紹之女,叩見皇上皇後。臣女懾於皇上天威,一時失了分寸,請皇上贖罪。”
皇上這才恍然想起,半年前,他還是太子時,是在程府見過一個姑娘,容姿端麗,頗通詩書。
他神色緩了緩,“平身吧。”
“謝皇上。”
文斐起身,露出幾分明媚,卻沒有站在幼菫身邊,而是站到了姿容相對平庸年紀又老的劉淑妃身邊。
她知道幼菫容貌出眾,自己站在她身邊隻會成為陪襯。
劉淑妃卻不是好惹的,女人最懂女人的心思,她譏諷道,“程家姑娘莫非以為自己是安西王妃表姐,就成皇親國戚了不成,本宮身邊也是你能站的?”
文斐身子一顫,她以為對方隻是哪個宗室裡的郡王妃之類,聽她自稱,倒像是哪個宮的娘娘?
她忙福身道,“娘娘贖罪!臣女有眼不識泰山,不敢冒犯娘娘。”
劉淑妃冷笑,“不敢?本宮倒覺得你膽子大的很。今日來的貴女那麼多,誰不是安穩在自己該呆的地方呆著,偏你敢上前一副狐媚樣子!”
皇上皺了皺眉,劉淑妃這口無遮攔出口粗俗的毛病到底是改不了了,守著這麼多朝廷重臣,如此肆無忌憚。
他沉臉道,“行了!程氏退下吧!”
文斐無端被折辱,又被皇上遷怒,一顆芳心碎了一地。
她低著頭,泫然欲泣,柔柔福身,“臣女告退。”
皇上沒有再給她一個眼神,與蕭甫山說起了事情。
文斐心中失望,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退了下去。
程紹站在後麵,雖不知前麵發生了什麼,可見文斐的樣子,便知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