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德身子向前傾了傾,“條件就是,你不能把這個秘密說與任何人,包括安西王和王妃。”
程縉愕然。
這算什麼條件?
這分明是自己要求他的啊!
他不確定地問,“大王子的大燕話可學透徹了?”
賽德坐直了身子,漫不經心地整理著衣袍,淡聲道,“學透徹了,要不要本王做首詩給你聽聽?”
程縉感覺賽德的坐姿端正的很,一點就不想武將那邊大馬金刀豪邁不羈,倒更像大燕文臣。就連他整理衣袍的架勢,也和大燕人一般無二。
隻要他沒惡意就好,想必他是真的為幼菫好。反正目的一致,自己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程縉放鬆了下來,擺手說,“那倒不必。大王子果真是人中之龍,學識淵博,心胸寬廣,程某佩服!”
賽德皺了皺眉,這呆子還學會拍馬屁了?
“不必高興的太早。你若泄露出去,本王聽說你剛得了個兒子,甚是可愛……”
程縉剛放鬆下來的心又猛地揪了起來。
“話說完了,你下車吧。”賽德手指敲了敲車壁。
馬車停了下來,程縉又施了禮,恍恍惚惚下了車。
站在街頭,他看著漸漸遠去的隊伍,長歎了一口氣。
程縉上了跟在後麵的自己的馬車,卻發現馬車調轉方向,往來時的方向去了。
他拍了拍車門,跟車夫說,“回程府。”
車夫頭也不回,“程大人,還是先回王府一趟。”
程縉這才察覺車夫已經換了人,“你是安西王派來的?”
車夫道,“是。”
程縉皺眉坐了回去,隱約猜到蕭甫山半道接自己回去是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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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甫山還在會客廳,請程縉坐下。
程縉忐忑問道,“不知王爺請下官回來,是有什麼事?”
蕭甫山淡聲道,“舅父便把方才賽德不讓你說的,說與本王聽聽吧。”
程縉震驚地看著蕭甫山,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方才賽德的馬車周圍都是吐蕃侍衛,自己的那輛馬車也隻是遠遠跟在後麵,不可能有人偷聽的到。
程縉乾笑了下,“王爺是指什麼?”
“關於嶽母大人,幼菫的母親。”
蕭甫山慢慢說道,語氣雖是淡淡,卻是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