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尚未歸鞘的寶劍陡然舉起,指著賽德的胸口,劍尖上還滴著鮮血,“大王子還請放尊重些,王爺對你一再忍讓,彆不識好歹。再得寸進尺,老夫可不管你是什麼王子!”
賽德冷笑,身軀巍然不動,“你便動手看看。”
蕭榮眼中起了殺氣,劍身注入了真氣,頓時森然淩厲起來,發出細微的嗡鳴聲。
“蕭榮,住手。”
蕭甫山沉聲嗬止他。
賽德唇角微揚,心中鬱氣消散了不少,這個女婿還是有可取之處。
他對著蕭榮的劍尖上前一步,“你是聽令呢,還是當一回真漢子呢?”
蕭榮臉色陰沉,王爺在賽德麵前竟然慫成這副樣子!
他重重冷哼了一聲,劍尖一偏,擦著賽德的身子刺了出去,長劍發出破空清嘯,錚然釘在幾米遠的牆壁上。
他聲若洪鐘,“老夫尊的是王爺,至於自己是什麼東西,從不介意!”
這話有幾分對蕭甫山的怒氣。
蕭甫山並不介意他的怒氣,自己做事,無需向彆人解釋什麼。
他舉起手中飛鏢,“本王射出去六枝,現在隻找到五支。”
賽德眼睛一亮,“這麼說,沈重彥或者……那宵小鼠輩,中了一支飛鏢?”
蕭甫山將飛鏢收了起來,“但願是沈重彥中了吧。”
“若是能中在要害,那是最好不過……”賽德心中有了幾分希翼。
賽德死了,他也能安心回吐蕃了。
蕭甫山拿起那塊無字牌位,“走吧。”
蕭榮卻不想自家王爺拿著這種晦氣東西,他伸手接了過來,跟在蕭甫山身後。
大堂內的動靜早就傳到院外。
沈府的護衛似是有某種默契,瞬間消匿的無影無蹤。
蕭南帶著眾侍衛迎了上來,悻悻道,“那些人就跟泥鰍一般,滑不留手!王爺,那沈重彥可死了?”
蕭甫山環視了眼院中,倒地的大多是沈府護衛,淡聲道,“回去再說。”
那就是沒死了。
蕭南暗暗可惜,這沈府到底有多大能耐,竟然比六千驍騎衛還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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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被安置在了小跨院的正房,三房的孩子和姨娘則在廂房呆著。
幼菫帶著卉雲和永青在次間大炕上呆著。
卉雲是有些不安,一直抓著幼菫的手寸步不離。
永青倒讓幼菫有幾分刮目相看。他拿著一把蕭甫山送他的短劍,一直護在幼菫身邊,連用晚膳都是劍不離手。
“母妃,若是壞人來了,你就躲在我身後!”永青當時說這句話時,眼神很是堅定無畏。
其實最後到不了賊人衝到跟前的那一步,他們還有地道。
不過永青的這一番話卻是給了幼菫莫大的安慰和信心。
直到蕭十一過來傳話,賊人已經被悉數抓獲,卉雲和永青才放下心來,窩在大炕上睡下了。
幼菫不見蕭甫山回來,詢問之下,才知道今晚真正的戰場在沈府。
她的心又揪了起來。
蕭甫山身上的傷口雖然愈合,卻是不能劇烈活動,隻是能下地行走而已。
關鍵時候,他如何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