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年喟歎一聲,“他是以為鄙人對丫頭心生愛慕,想斬斷情緣。”
他見幼菫皺起了眉,忙對她解釋,“我一直將你當做晚輩看待,你想想看,我可有逾越之處?”
蕭甫山淡聲道,“你不必解釋這些。你能把內子母親和沈府之間的糾葛說清楚了,就可以了。”
沈昊年眸內閃過一絲意外,“你居然查到了這些?當年之事,恐怕也就何文昌知道一些。何文昌已死,你是如何得知的?”
蕭甫山道,“事情既然做了,必然留下蛛絲馬跡。你既然承認,那麼程妙失蹤的那一年多,便是和你在一起了。”
沒有想象中的拒不承認,沈昊年坦誠道,“是。”
蕭甫山問,“那期間發生了什麼,讓令尊追殺程妙,現在又追殺內子?”
沈昊年看了看蕭甫山,又看看幼菫,臉色凝重了幾分,“有些事情我還沒弄清楚,待我查清真相,待一切塵埃落定,我定給你一個交代。即便你不問,我也要告訴你。”
蕭甫山審視地看著他。
“要等多久?”
沈昊年沉眉良久,“不會太久了。幾個月吧。”
蕭甫山爽快道,“好。本王給你時間。隻是你父親,你可要看緊了。”
沈昊年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你答應的如此痛快,是有恃無恐吧。”
蕭甫山道,“沈公子的第二個要求,本王便不能答應了。什麼時候你給了答案,什麼時候過來取回。本王總得有能挾製令尊的東西。”
沈昊年喟然長歎,“還請安西王好生保存好了它。”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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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暮色四合,天極閣眾人和離穀主被放出了審訊室。
殺手們個個精神頹廢,狼狽不堪,在王府侍衛嘲弄的眼神中,沒了平日裡的威風。
按說他們是人人聞風喪膽的天極閣殺手,做的是殺人越貨的買賣,手下亡魂不知凡幾。可新閣主的路子越走越清奇,他們都懷疑天極閣成了仁善之家。
整日不殺人改當護衛了,還做好事不留姓名。
出力不討好,出手不見血,算什麼?
沈昊年淡淡掃了一圈,也不說話,負手往外走去。
元宗摸了摸鼻子,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
他這輩子就沒這麼狼狽過!
出了王府後,他咳嗽了兩聲,解釋道,“若真放開手腳打,不見得誰輸誰贏,我是不想傷了他們,把安西王徹底得罪了。”
沈昊年臉色陰沉,“你做的最錯的,是中了父親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安排了那麼大一個局,你居然沒發現。”
元宗重重歎了口氣,“我也沒想到老爺子手段這麼毒辣,竟把手伸到了安西王府裡麵。整個二房都被王府除族了,也是夠慘的。”
他想了想自己的處境,也顧不上可憐彆人了,繼續給自己尋生路。
“老爺子擺明了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即便我防住了他刺殺,後麵他可是花招百出啊。這一計連一計的,諸葛亮都沒他這麼聰明!”
沈昊年掃了他一眼,他清清嗓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我是儘力了。”
沈昊年飛身飄然上馬,將元宗扔在了後麵。
元宗叉腰看著他絕塵而去,得,白說了。
他是沒有馬的,隻能施展輕功腿著跟了上去,“我真的儘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