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忍不住見她一麵,可每一次見麵都會讓他的心如同在被淩遲一般。他知道幼菫會來添妝,他借著送元慈來蕃館,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無礙。
他看著她一步步引著元慈落入她布下的陷阱,很得意的樣子。
即便蕭甫山虎視眈眈地站在他身邊盯著他,他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她即便是調皮起來,也似是一束能撥開烏雲的光,明亮溫暖。
那麼溫暖。
“世子哥哥……”
元慈郡主驚惶不安地站在一旁,“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推開她的手。”
裴弘元看向她,臉色瞬間恢複了冷鷙。
“我一直站在門外,事情原委都看的清楚,你還要如何狡辯?既沒有本錢,又不夠聰明,還要出來惹是生非,你丟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臉麵,還是王府的顏麵。”
裴弘元一番話說的毫不客氣,他極少與她們說這麼多話,覺得沒必要。
守著一眾的堂妹侄女,更是沒必要。
今日他卻想當眾給元慈一個教訓,讓所有人明白,惹到幼菫的下場會是什麼。
也免得以後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元慈郡主不敢辯解,世子想做什麼,父王都不會幫著她們。自己辯解,反而會有更嚴厲的懲罰,她深有體會。
裴弘元冷聲道,“這三萬六千兩銀子,便從你的嫁妝裡出。跪一個月祠堂,每日五個時辰,家訓抄一百遍。明日跟我去安西王府向王妃賠禮道歉。”
郡主們都被世子的懲罰嚇壞了,女子跪一個月祠堂,有幾人能走著出來?那陰冷的環境,即便不跪,也要了人半條命了!
元慈郡主萬分懊悔去惹安西王妃。她今日來的目標,是羞辱七公主!
她噙著淚哀求,“世子哥哥,我知道錯了。祠堂裡又冷又嚇人,我在我院子裡呆著好不好?”
裴弘元絲毫沒有心軟,“不行。”
元慈滿臉絕望。
他冰冷地掃視了房內的幾位郡主,“你們都是宗室貴女,做事前最好想明白,掂量清楚自己的輕重。若是還不明白,就回去問你們的父親。”
幾位郡主本就懼怕裴弘元,看他處置元慈郡主的狠心就更是怕了。平日裡她們也沒少得府中長輩叮囑,忙福身應是。
裴弘元出了房門,便見賽德站在外麵,目光深沉。
賽德道,“本王還有事要與世子請教,不知世子是否有空?”
裴弘元淡聲道,“不敢。”
他隨著賽德穿過回廊,去了對麵的院子。
賽德請他坐下,下人便端了茶水上來。
“本王從第一次見你,便知你是聰明人,本王便直言不諱了。”
裴弘元身姿如鬆筆挺坐著,神色淡漠清冷,“大王子請講。”
賽德眸光銳利,如刀鋒一般,“安西王妃已嫁做人婦,與安西王伉儷情深,有些不該有的心思,還是要隱藏嚴實了,免得為王妃惹來麻煩。”
裴弘元神色不變,“幼菫是我表妹,自幼一起長大,我總不會對她不管不顧。大王子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