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德沒有久呆,又與蕭甫山單獨談了半個時辰,便走了。
第二日踐行宴盛大隆重,百官相送。
大燕懼怕的,是數千裡外的吐蕃百萬大軍。
賽德歸國,大軍遠撤,皇上才能真正安心。
回到宮中,皇上與蕭甫山召蕭甫山到禦書房。
“雖有盟約,朕還是擔心,賽德在歸國後會出爾反爾,他可有過先例。不若,你如去年那般,悄悄潛回西北,以保萬全。”
皇上的擔憂其實在理。
若是放以前,蕭甫山定然會這麼做,不過現在,卻無需擔憂了。
賽德有他拿命護著的女兒在大燕,怎麼會讓她惶惶不安?
蕭甫山沉聲道,“賽德已經經不起再一次大敗,他在吐蕃的威信需要時間重新經營建立。隻要大燕彆挑起事端,他總會休養生息幾年。再者,以他對內子的偏愛,也不至於在這個時候馬上背棄合約。”
皇上蹙著眉。
“話雖這麼說,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蕭甫山看著皇上,“劉祁和臣先後遇刺,凶手身份未明,京中之危險,甚於邊患。”
在沈重彥未除之前,他不能離京。即便有沈昊年的保證,他也不能掉以輕心。
還有沈昊年,他更是讓人感到危險。
皇上目光一凜,“安西王可有懷疑?”
蕭甫山緩緩搖頭,“凶手兩次刺殺不成,定然會再有動作。”
皇上斂眸,劉祁手握禦林軍和西郊大營,蕭甫山手握西北軍,都是朝中重臣。他們倆先後遇刺,對手的目標,怕是這座皇城。
連蕭甫山都敵不過的凶手,在暗處潛伏,甚至可能就在自己身邊,其危險,確是甚於邊患。
“烏蘭關,可有得力將領?”
蕭甫山道,“在吐蕃大軍壓境之際,臣便做了安排,駐守的都是身經百戰智勇雙全的老將。”
皇上最終鬆了口,“如此,便待京中安定,你再前往。賽德看似穩重之人,想必也不會魯莽行事。”
即便有事,快馬加鞭,十幾日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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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祁吃了續清丹,身子恢複迅速。
不過一個來月的時間,雖左手臂已是無可挽回,可整個人行動卻已無礙。
雖失了一個兒子,可次子卻得了忠勇王府這門好親事,這也是意外之喜。
背靠太後和忠勇王府兩座大山,還有誰奈何得了他?
蕭甫山,又有何懼?
他能下地的第一時間,就去上了早朝,也不騎馬了,改坐轎子。轎子周圍護衛了幾十個禦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