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甫山換上盤龍雲紋錦袍,出了房門。
張媽媽一直在西次間守著,她進了內室,低聲對有些呆愣的幼菫說,“王妃雖和世子有一起長大的情分,可這個時候你可不能替世子向王爺求情。謀逆罪,誰求情都沒用的,平白讓王爺心中不喜。”
幼菫歎道,“我知道,倒不是怕他不喜。現在安西王府處境微妙,一個不慎便要被皇上發難,我又怎能讓他為難。”
一不小心,便是同謀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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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張平親自拿著手諭到了安西王府,在府門口卻不見左驍騎衛大統領的身影。
府外衛兵的隊形也亂的很,不時有衛兵臉色蒼白地往外跑。
他叫住一個衛兵,嗬斥道,“怎麼這番形狀,沒個樣子!李大統領呢?”
衛兵不認得張平,卻認得他身上的蟒袍,他慌忙拱手回話,“回大人,大統領……大統領有事,馬上就回來。”
他彎著腰,忍著,忍著。
張平看他那模樣,分明是憋不住了,嫌棄地擺擺手手,“去吧。”
衛兵撒丫子就跑。
李大統領得了消息,慘白著臉趕了過來,上前請罪,“張總管久等了!”
張平皺眉道,“李大人沒事吧?”
李大統領強笑著,“沒事,沒事,謝張總管關心。不知張總管來……”
張平拿出手諭,“皇上召安西王進宮,你也不必在這裡守著了,去忠勇王府吧。”
李大統領臉色一肅,低聲問,“刺殺是忠勇王所為?”
張平淡聲道,“不該知道的,彆打聽,隻管領旨過去。”
李大統領頓時心中有數了,暗暗後悔方才跟安西王告狀,這倒好,萬一惹了安西王不喜……
他打了個冷戰。
一陣臭氣傳來。
張平掩著鼻子進了王府,這個李大統領著實不夠穩重!
他笑眯眯地站到議事大廳門口,身後是兩隊太監,每個人都端著一個紅漆匣子。
見蕭甫山過來,張平忙上前行禮,“安西王您受委屈了,如今真相大白,皇上讓奴才來給您賠個不是。”
蕭甫山語氣冷淡,“皇上賠不是,本王不敢當。”
“您自是當得。皇上讓奴才帶了些珠寶首飾過來,王妃之前替七公主準備嫁妝,庫房想必空了不少,這些拿來填補一二。”張平點頭哈腰。
他是代表皇上。
代表皇上致歉。態度必須要拿出來。
身後的太監將匣子一一呈上,便恭立在遠處候著。
張平跟著蕭甫山在一旁說話。
張平低聲道,“王爺,方才皇上又吐血了。太醫院沒診治出什麼問題,說是憂思過甚,急火攻心。”
兩次吐血,可不是急火攻心那麼簡單的事了。
蕭甫山問,“皇上還宣了誰進宮?”
“英國公。奴才一會便去英國公府傳旨。”他又道,“還有,奴才方才走的時候,太後身邊的蘇總管去了禦書房,卻不知是為何事。”
皇上到了關鍵時候,還是想到了安西王府和英國公府。
蕭甫山沉眉,“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