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透透的(1 / 2)

程縉在會客廳來回踱著步子,神色焦灼。

見幼菫坐著轎子進來,眼睛紅腫,滿臉淚痕,明顯是哭過了的。

他急忙上前,“堇兒……王妃你沒事吧?”

幼菫搖搖頭,在程縉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舅父過來,是有什麼事?”

程縉說的應該也是裴弘元的事吧?

程縉長歎了一口氣,“看你這樣子,是知道世子過世的事了。你二舅母哭昏了過去,醒來後又惦記你,讓我過來看看。”

他看了蕭三爺一眼,又解釋了幾句,“你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情分,文清如今正在哭著,怕你也如她那般傷心,你又有著身子……”

幼菫搖了搖頭,“我沒事。二舅母對世子傾注了心血,必然是難過的。舅父便多陪陪她吧。”

程縉點頭應了聲。

他又正色道,“我過來這一趟,是要勸勸你。你待人向來是彆人對你一分好,你還十分好。隻是你現在有著身孕,可不能去忠勇王府送世子,這可是犯忌諱的,對胎兒不好。”

安西王待幼菫好,這個時候,說不定會不忍拒絕她的請求。他是半個娘家人,便由他來勸勸幼菫吧。

若是孩子有個萬一,幼菫後麵可怎麼辦?

幼菫沒有吭聲。

她是想去一趟的。

萬一他真的身亡了,總該去送他一程。

程縉勸了許久。

幼菫問了一句,“舅父,你說世子若是在天有靈,是希望我去,還是希望我不去?”

程縉愣了愣。

裴弘元心思難測,他就沒看明白過。自知道了他對幼菫的心思,便覺得他危險的很,更是連揣測都沒揣測過他。

他本來就不擅揣測人的,隻對農桑多有揣摩研究。

可這時候是要勸幼菫彆去忠勇王府——

他道,“應是不希望你去吧。”

“為何?”

程縉用儘了他畢生智慧,和畢生的浪漫,想出了一個理由,“希望你去,那是為他自個兒,不希望你去,是為了你。以你對他的了解,他會如何選?”

幼菫沉默良久。

“好,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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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風裹挾著花瓣,混著泥土腥氣,吹進了暖閣,落到石桌上。

石桌上的一個匣子大開著,裡麵是大半匣子的醃梅子。

“橋歸橋,路歸路?”

沈昊年蹙眉看著那些醃梅子,薄霧春山的眉眼間,又是氣憤又是無奈。

“她為了那裴弘元,倒真是狠得下心!”

跟他恩斷義絕!

這也罷了,自個兒的身體都不顧了,動了胎氣還敢把離穀主趕了出來!

她若是有個意外,那些庸醫管什麼用?

離穀主嘀咕道,“宗主是沒看見,王妃哭的有多慘,眼淚跟不要錢似的,他這麼恨你倒也說的過去。”

沈昊年想起去年她在懸崖邊崩潰大哭的樣子,氣憤消失地無影無蹤,隻剩下心疼。

丫頭是真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