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在槅扇外稟報,“王爺,王妃,忠勇王來了,在外院等著。”
幼菫收斂情緒,和蕭甫山一起去了外院。
裴弘元在會客廳站著,身著月白色降龍雲紋錦袍,身姿如修竹。
他靜靜看著幼菫從門口進來。
陽光中的她,明亮耀眼。
隻是她身後的高大身影,擋住了光,將她籠在他的陰影裡。
幼菫依然是對他行了平輩禮。
裴弘元一直看著她去上座坐下,方坐了下來。
蕭甫山不喜他的目光,淡聲道,“忠勇王應該很忙,不知是有何事?”
裴弘元看向蕭甫山,“安西王覺得我應該是在忙什麼?篡奪皇位,還是什麼彆的?你那麼多兵馬在暗處守著,我還能做什麼?”
蕭甫山語氣平靜,“本王給了你爭奪的機會,不過你既然破不了本王的布防,那就隻能聽本王的安排。”
裴弘元眸底冰冷。
他那夜暗中調動了三豐大營兵馬,可惜剛剛有動作,就有蕭甫山的手下前往警告。
兵馬竟沒有出的了大營。
蕭甫山不支持他,他哪裡還有勝算?
所謂的機會,不過是讓他的身份在明麵上走了一遍!
裴弘元喝了口茶,“那我還要多謝安西王了。”
蕭甫山道,“也不必,本王做事也沒想你會承情。”
幼菫聽著二人你來我往,似乎聽出了些什麼。
蕭甫山暗中還防著裴弘元,裴弘元對蕭甫山沒選擇他當皇帝抱有怨氣。
幼菫不想他們二人再有什麼不死不休的爭鬥,便開口解除誤會。
“王爺有所不知,其實,那玉璽是淨空法師給我的,讓我選擇交由誰。是我選了裴弘年。”
裴弘元臉色一黯,看著她坦然的目光,竟說不出責備的話來。
她曾為了他拚上性命,他能質疑她什麼,責備她什麼?
他這輩子薄情寡性,不得人心,還從未得人如此全心相待過。
幼菫見他還算平靜,繼續解釋,“裴弘年他們父子苦心準備了二十多年,勢力龐大。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即便勉強登基,最後還是會被他拉下來,不得善終。你如今封了王爺,又在眾人麵前過了明路,曾是帝王人選,他反而不敢對你下手,以免遭來非議。王爺若心有不滿,便怨我吧。”
這番解釋讓裴弘元心底的酸澀悄然消散,這個道理他也明白。自己即便是掌控了忠勇王府,終究是根基太淺。
若是再給他幾年布局,或可與裴弘元一戰。
他可以理解為,幼菫這番考量,是為他身家性命著想吧。
他再看向幼菫時,狹長鳳眸中多了些平和,“表妹肯替我周全,我怨你作甚?”
幼菫見他無指責之意,心下稍安,與他話起了家常。
“聽說老忠勇王今日下葬,我有著身孕,也不能前往悼念……王爺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