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9 可記得沈昊年?(2 / 2)

她苦笑了一下,“夢中一片混沌,如困迷障,什麼也沒有。”

“那你為何對平陽公主那般熱切,你可認得她?”

阿玉緩緩搖頭,“夢中自己做了什麼,臣女是絲毫不知的。”

裴弘年驚訝於她的鎮定,若她是阿芙,定然不會做到這般毫無破綻,對答自如。阿芙雖也是安靜,卻有些膽小,不是這麼鎮定的人。

他還是問了一句,“姑娘可記得阿芙,可記得沈昊年?”

阿玉心跳如雷,腦中嗡嗡作響。

十幾年前街上逃命時,躲避護衛追殺時,她期待著他出現,將她護在身後,跟她說不要怕。

可她沒有等到。

甚至在何文昌救了她之後,她在蜀州城外喬裝打扮,等了數日,等到的是悄悄尋人的沈府護衛,卻不見他的身影。他若擔憂她,為何不曾尋出來?

恐怕他也怕她泄露了他們的驚天大秘密,想殺人滅口吧?

她知道他們有血海深仇,她也知道他們所謀之事過大,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複。

這其中利害,她都懂。

所以這些事她對彆人隻字不提,包括何文昌,包括父親母親。

這算是回報他的救命之恩,還有那一年的情深吧。

可她不能不怨,也不能不恨。

他問她記不記得他。

十幾年來,怨恨和回憶交織著,讓困於畫卷中的她痛苦不堪,她如何忘得了?

看著他們的女兒時時到何文昌房中玩耍,對著畫像喊母親,她卻應不得,她如何忘得了?

手心的指甲刺得生疼,她強迫自己保持鎮定,微微搖頭,“臣女不認得他們。”

他問的是記不記得,她答的是不認得。絲毫沒有破綻。

裴弘年失望地歎了口氣。

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花叢,溫聲道,“堇兒出來吧,也不嫌蜷縮著難受。”

幼菫嘿嘿笑著,扶著紫玉從花叢後起了身,慢吞吞抱著肚子走了出來。

“父皇,我在找知了猴呢。”

裴弘年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理由都不會挑,現在是白日,哪裡挖知了猴去。”

幼菫皺了皺鼻子,“說不定有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呢?”

裴弘年寵溺地笑,“好,堇兒說的對,說不定有像你這樣的調皮鬼。”

幼菫親昵摟著裴弘年胳膊,“父皇,我有些累了,我們亭中坐坐。”

父皇站了這麼久,定然是累了啊。

“好。”

有幼菫在,倒也不必避嫌了。

裴弘年扶著幼菫進了亭子,紫玉在石凳上鋪了錦墊,幼菫坐下。

她好奇看向對麵向她福禮的阿玉,恢複神智的她美了許多,神色恬淡。

她此來就是想看看父皇為何對阿玉起了興致。

這一聽才發現,阿玉已經恢複神智,父皇是懷疑她是母親?

啊,果真是父親的重生打開了父皇的新思路!

“周小姐平身。”幼菫笑著,“站著怪累的,坐下說話吧。”

阿玉謝過,坐到了幼菫對麵。

在幼菫出現的那一刻,阿玉視線就控製不住地落在她身上,再也挪不開。

自何文昌去世,她幾年不曾見過女兒了。

隻在最近到了乾清宮,才得見了一次。還有醒來後,在路上悄悄看過一次。

之後她每日在皇宮和公主府必經的路邊等,卻一直等不到她出公主府,就再也見不得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