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躺在軟塌上,永青喂她吃著“父皇牌”糖炒栗子,你一口我一口。
隻覺得日子越發愜意,一顆忐忑了那麼久的心,徹底踏實了下來。
每日不是父皇哄著,就是母後慣著。
若是父皇一個不順她心意了,便去母後那邊告狀,結局總是很順心如意。
她終於體會到了永青的樂趣。
永青看了看沙漏,“母妃,到了陪曾外祖父的時辰了。”
“噢。”
幼菫慢吞吞起身。
裴承彥腳底長出了新肉,已經能慢慢走動了,離穀主叮囑每日要多走走。
不過看他額間二尺深的皺紋,就知道走起來痛的厲害。
於是他就尋各種理由,不肯下床走動。
沒辦法,她和永青每日都要去監督他。
永青小手扶著她下榻,一邊輕聲哄著,“弟弟妹妹們,你們乖一些,萬不能再把母親踢哭了……哎哎,剛說了就踢,說的就是你,數你腳丫最大,偏你最不聽話!”
幼菫慢慢往外走,笑道,“你還說他,他怎麼也不至於比你調皮。”
“我小時候可是聽話得很,每日隻在炕上躺著。母妃,我在你肚子裡時應是舍不得踹你的吧?”
幼菫無力地歎了口氣,“對,你的確是沒踹過我。”
永青得意地揚著小臉,“我說吧?我記得就是這麼回事。”
他轉而老氣橫秋地歎氣,“卻不知弟弟妹妹們怎就這般調皮。母妃放心,等他們出生了,我這個做哥哥的,定然會好好管教他們的。”
管教?
可彆教出三個徒弟就好!
幼菫想到將來家裡一個永青身後三個小永青,不禁一陣膽顫。
突然摸到永青後腰斜掛著一把短劍,劍柄鑲嵌寶石,不是以往的那種木製的。
她皺了起了眉頭,“剛說了你聽話,怎麼就偷偷拿這種危險的東西來玩?”
永青寶貝地摸了摸劍柄,很是神氣地挺直了腰板。
“這可不是我偷偷拿的,這是我自己個兒的東西。是舅父送我的,讓我拿它來保護母妃。”
“舅父?大舅父還是二舅父?”
程瓚和程珂的荷包一個比一個乾淨,程珂還時不時地來她這裡打秋風,能送出來這麼貴重的東西來?
“不是大舅父,也不是二舅父。是忠勇王舅父。”
永青解釋,“外祖父大婚那日,忠勇王舅父給我的。他說這個是他在匈奴繳獲的,覺得我佩戴剛好合適,就給我拿來了。”
裴弘元?
她已經幾個月未見他了。父皇大婚那日她沒去,怕人多有閃失。
“他不是舅父,我要喊他一聲王叔,你得喊外叔祖父,或者直接喊他王爺。”
永青眉頭緊鎖,“他可比母妃大不了多少,這輩分怎麼這般大?既然他也沒反對,我還是繼續喊他舅父為好。”
幼菫捏著他的包子臉,“輩分的便宜你也占!那以後就叫他王爺好了,到你這一輩出五服了,也不必太計較。”
“也行吧。”
永青勉強答應,心裡卻在想著,還是當麵再跟忠勇王溝通一下為好。
著實是那日這寶劍,忠勇王本也沒有贈送他的意思。是他喊了一聲舅父,忠勇王便頗為欣慰。他於是又喊了一聲,本想哄一些金葉子銀裸子回來,不成想忠勇王直接把腰間的寶劍解下來送他了。
現在看來,忠勇王是在欣慰自己沒被叫的那麼老?
以後他若是不喊舅父了,忠勇王在不喜之餘,會不會想著把寶劍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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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舊迎新,闔家團圓之日,恰好幼菫一家團圓,與親們同慶!
祝各位小仙女們元旦快樂,新的一年荷包鼓鼓,萬事順遂,美美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