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平淡無事。無論譚飛蘭再怎麼貶低林笑,林笑都不搭腔。譚飛蘭看張誌坐姿,感覺其已經厭惡林笑,也滿意地消停了。
過了一會兒,譚飛蘭又對林笑的座位不滿了。正好公路邊出現一個女人。譚飛蘭叫周宏俊停了汽車,說是要救人:“雖然是末世,但我們依然要恪守最後的人性。濟危扶貧,鋤強扶弱。看這女生如此柔弱;如果不救,肯定死路一條。這是活生生一條命啊!”
周宏俊無可無不可,不說話,不點頭搖頭,堅持不表態。
譚飛蘭也沒有直接下車,而是想先說服張誌。見張誌在走神,就移過去拍了一下,問:“張誌,前邊有個女生,救她上來怎麼樣?”
“啊鵝呃,救吧。”張誌純粹沒反應過來,是順口答應的。
這下譚飛蘭就相當於奉了聖旨了。下車走上前,與那個女人略微交談了幾句,就把人帶到了車上。
九座的車已經坐了十個人,其中一人是小孩,放在和平年代,車內絕對不擁擠。但末世來了,行李就多了。凳子下麵塞的、手上抱的、過道上堆的,都是行李。也就是說,這輛車實際上滿載了。
那,新上車的女人坐什麼位置呢?
譚飛蘭說:“林笑你起來,坐過道行李上,把位置讓給這個女生。林笑,按說我不該讓你坐過道。但你不是說了嗎,到了基地,各自分道揚鑣,今後誰也不認識誰。我這是在成全你,淡化我們之間的友情。”
林笑沒有說話,直接照辦了。林笑感覺,坐行李上麵也沒啥大不了的。前世譚飛蘭可是要趕自己下車的。
——
汽車再次駛出,遇見一隻喪屍。周宏俊操縱汽車,用副駕這邊的車角將喪屍撞開。譚飛蘭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尖叫。驚魂初定之後,回頭一看,新上車的女子居然抱在張誌身上。
譚飛蘭吼道:“哎、哎、哎,怎麼回事?好心好意救你上來,怎麼一上來就going男人?”
張誌說:“她嚇著了!你也嚇著了,隻不過你是尖叫她是抱人而已。”譚飛蘭用“被強”、“綠帽子”、“破鞋”、“二手貨”等詞彙刺激張誌,成功讓張誌拋開舊情,但也讓張誌很不舒服。張誌對譚飛蘭也有些怨氣。
張誌這一開口,譚飛蘭就不敢再說了,隻得重重的回坐到自己座位。
回到座位的譚飛蘭憤憤不平,心想,我這是為誰啊,還不都是為了你嗎?居然還吼我!
過了五六分鐘,譚飛蘭再回頭一看,不禁大怒:“尼瑪,居然還抱著。嚇一跳抱十分鐘,還不是going男人?把她扔……”譚飛蘭停了,是因為女子和張誌的動作停了。
女子和張誌的動作停了,譚飛蘭才看清楚:剛才兩人是在接吻!
“這是我的新女友。怎麼,譚飛蘭你有意見?”張誌冷眼質問。
“沒……沒意見。不知這位前輩高姓大名,初次見麵,請多關照。”譚飛蘭像機器人那樣背書。
“對了,她這一問我才想起,還沒問你的名字呢。”這是張誌的聲音。
“我叫錢如夢。”
“鳳月無情人暗換,舊遊如夢空腸斷。好名字,好名字。”張誌居然想起兩句宋詞,超常發揮了一把。
“你好壞,倫家不乾了……唔……唔……”
譚飛蘭獨自轉身磨牙去了。
此情此景,讓林笑感覺到一種宿命。張誌這個人,在跟自己分手之前,始終光芒四射,怎麼都看不出有這缺陷,怎麼都不能料到一分手他就會如此墮落。
所以,報複譚飛蘭事小,斷絕張誌這個人渣事大。
好在已經斷絕成功了。
也許有人認為轉身就找新女友,並不算墮落。但連名字都不知道就先吻上了,那是正常戀愛嘛?很多年前有首歌曲,因為形象鮮明,被娛樂場所當作行業歌曲。歌曲是這樣唱的:“彆問我是誰,請和我麵對……”
——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隊伍仍然由譚飛蘭管理物資。譚飛蘭照樣每天放發食物和水。雖然表情陰沉,但也沒有再找他人麻煩了。
而那個錢如夢,也隻是納入了物資特供範圍,吃喝多點。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終於到達通丘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