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隊士兵對戰這種新步兵,就好像是餓了幾天的乞丐遇上了豐盛的宴席。一陣風卷殘雲,流星趕月,就吃了個落‘花’流水。有三百多丙隊士兵因為位置靠後,兵刃沒有得到見血的機會,什麼都沒撈著,個個頓足感歎運氣不佳。
這場遭遇戰,得到千匹戰馬,而且馬匹都沒有受傷。田蘭命令丙隊士兵們把對方的馬匹牽著走。然後讓郭圖安排打掃戰場,救治傷員。
一名親兵道:“田帥,子義將軍好像受傷了。沒有他‘射’箭,進攻東阿的方法就不能用了。不知顏將軍和文將軍的箭法如何?”田蘭道:“顏將軍和文將軍就刀法好,箭法不行。”停了一下,又道,“走,跟我去問問子義,看他還能不能‘射’箭。”
田蘭等人過來的時候,郎中正在處理太史慈的傷口。太史慈見田蘭來探望傷勢,大為感動,道:“田帥,都怪慈魯莽行事。十日內恐不能發箭了。隻怕會誤了田帥的大事。”
田蘭一聽,真不能‘射’箭了。失望之餘,隻道:“子義沒事才是最大的大事。攻城掠地根本就不算。”眾親兵見田蘭口不對心,不由得發出了輕輕的笑聲。
典韋的騎兵有兩百多人投降了。田蘭問了一下,這些人如實‘交’待了情況。田蘭就納悶了。自己從東阿出發,典韋從徐州過來,都往範縣而去,怎麼就會碰上呢?於是,又從東阿的俘虜裡提了幾個人出來,分開一問,才知道前麵的向導使了壞。
原來範縣在黃河以北,濟北的西南方向。以田蘭軍現在的位置,可以北上東平,然後渡過黃河,到達範縣。田蘭想了想,覺得道路雖近,卻沒有緩衝餘地。便命令部隊調頭往回走。
再經過東阿的時候。張遼的部隊已經開進城中了。田蘭不禁想到,當初張遼的部隊在濟北駐紮那麼久,怎麼就沒發覺範縣的敵軍呢?
田蘭沒進東阿。繼續前進,到了濟南。因天‘色’已晚。便把部隊開進了城中。濟南城池龐大,田蘭這點人馬進去,完全沒問題。
壬癸兩隊的千夫長來找田蘭。千夫長請求,飯後即渡河偵察範縣敵情。田蘭準了。
……
因為張遼的軍隊不久前才從濟北南渡,所以船隻木筏都是現成的。次日上午。田蘭的軍隊準備北渡黃河,卻望見有船正在南渡。
這是哪裡的軍隊?是張遼的?沒道理啊。張遼不是在東阿麼,怎麼又回到濟北去了。但若不是張遼的軍隊,難不成還是劉備的?
過江的船隻順著水流逐漸往下漂移,馬上就要靠岸了。田蘭當即下令,派了身邊的丁隊趕赴下遊,阻擊敵軍。結果丁隊一去,居然並沒有‘交’戰。直接讓船上的人上了岸。
看來還真是張遼的軍隊了。田蘭正在瞎想,丁隊回來了,報告說乘船南渡的。是壬癸兩隊的兄弟押送的範縣俘虜。田蘭聽了,氣為之一滯,這麼說來,範縣已經打下來了麼?這兩個猴‘精’,說是偵察敵情,搞了半天全隊出去了啊。
接下來空船繼續上行,還增加了一些空船向北岸駛去,裝載第二批俘虜。岸邊的俘虜跟東阿的俘虜一起,又被轉回了濟南。
於禁呢?這下可就有兵給他練了。田蘭一問,才知道於禁跟郭嘉到張遼那邊去了。
整個上午田蘭就在河邊吹風。最後壬癸兩隊的千夫長來了。報告田潤說,他們乘夜偵察敵情,發現敵軍城牆上士兵極少,機不可失。這才貿然采取了行動。田蘭道:“是啊,你們發現機不可失,然後才派人過河來把全隊的士兵叫醒,再過河去打範縣。有這理兒嗎?”壬癸兩隊的千夫長這才老實了,說末將擅自行動,請田帥責罰。田蘭又問有沒有抓住高級將領。二人說抓了兩個。一人叫程昱,一人叫呂虔。田蘭就叫他們把這兩人帶來。二人遲疑了一下,說因為程呂二人言辭尖刻,擔心俘虜暴動,就把程呂二人殺了。
田蘭說:“我不怪你們。但是你們確實犯了軍紀。擅自行動十鞭,哄騙上官三十鞭。共四十鞭,不打還是不行的。”二人齊道,願意受罰。
……
田蘭認為,戰典韋的騎兵,不算什麼功績。郭嘉等人根本就不知道這支騎兵,而這支騎兵人數也忒少了點,就抓到兩百多俘虜。要取信於人,是很困難的。取了範縣就不同了,範縣的俘虜有八千多,這是明擺著的。田潤把俘虜留在濟南城,讓甲隊看守,準備率領其餘的九千人趕赴東阿。
“田帥這是準備往哪兒去?”郭圖來了。田蘭道:“到東阿,調文遠的主力打鄄城。”郭圖道:“事到如今,可難了點。”“哦,”田蘭道,“你是說郭奉孝會從中阻撓是吧?我已經想好了,先把郭奉孝叫出來,派兵把他抓住,然後再去見文遠。”
“這個萬萬不可,”郭圖道,“若抓了奉孝,總督沒辦法幫親不幫理的。”田蘭道:“我也沒真想抓他。料他也不敢反對我的。”郭圖道:“不過,屬下以為,調文遠的主力打鄄城是不對的。”田蘭道:“怎麼個不對法?”
郭圖道:“我軍攻掠東阿之後,就應該調頭南下設伏。彼時鄄城有濟‘陰’的雲長兵士施壓,範縣有文遠的主力‘逼’迫。曹賊聞信,必定回帥急求。誰知,我軍轉眼又取了範縣。此時,再怎麼圍困鄄城,曹賊都不會回來的了。因為我軍暴‘露’了能夠奪取鄄城的實力,能取而未取,必定是個圈套。以曹賊之‘精’,定然全力攻打徐州,不會回來的了。”
田蘭道:“怪我沒說清楚。我是想,調文遠的主力跟我軍一起打鄄城。我可沒想南下設伏。”郭圖聽了,想了一下,道:“既如此,也好。奪一城算一城。取了鄄城,曹賊在兗、豫二州更無兵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