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遲受了傷,倒是沒什麼心情去關注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爭端是如何解決的,隻知道最後謝慕齊還是沒有堅持跟上來。
他站在原地,遠遠地注視著謝遲他們。
以至於謝遲回過頭和他對視的時候,剛好看見他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這邊,沒有往常那斯文溫和的笑容,就像是懶得再去偽裝,如同一隻隱匿在暗處的野獸,鋒利的獠牙藏在溫和的外表之下,隻等合適的時機將獵物撲殺。
謝遲見此,垂下眼將頭埋進了季庭鶴的懷裡。
暗暗在想是不是自己浪過頭了。
將來的幸福生活可怎麼辦?
季庭鶴出到庭院外邊,先是俯下身將謝遲放在了車後座上邊,像是對待精致易碎品一般小心翼翼,然後將自己的西服外套脫了下來,罩在謝遲的真絲睡裙外邊。
謝遲則是在此期間一直注視著他麵無波瀾的臉,忽然開口道,“小叔叔,你可真好。”
季庭鶴頓了一下,然後便說,“疼就彆說話,這裡離最近的醫院有些距離。”
說完,他低下頭,一絲不苟地替謝遲係好安全帶。
就在此時,謝遲忽然用手摟著他的脖子,笑著看著他開口說,“小叔叔多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季庭鶴垂眼看著她,麵上情緒不顯,他剛想說些什麼,但是掃到謝遲一直在流著血的腳腕,忽的止住了,沒有理會她,隻是關好車門上了駕駛座。
謝遲後仰在真皮座位上,清秀的眉微微蹙起,她一直注視著前方駕駛座上的季庭鶴,眼神之明顯大膽,令人想要刻意忽略掉都不行。
季庭鶴從後視鏡中掃了她一眼,對於她十分炙熱的眼神熟視無睹,就好像她不存在一樣,繼續心無旁騖地開著車。
隻是車速卻越來越快,風馳電掣一般劃破沉寂的夜色朝著醫院駛過去。
半夜一點多快要兩點的時候,終於到了醫院。
急診科的醫生替謝遲的腳腕包紮好後,謝遲打算在外邊的椅子上休息一會兒再回去。
季庭鶴坐在她身邊,他刻意隔了一個空位坐下來,將電腦拿出來,似乎是在處理什麼文件。
謝遲見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這裡,微微扁了扁嘴,然後從自己的睡裙腰部口袋裡邊掏出了一個橙子和剝橙器。
她先是用之前從車上拿的濕紙巾將五指細細地擦拭了一遍,然後十分靈活地用剝橙器將橙子的外皮分好,然後將外皮一片片地撕了下來,露出裡邊新鮮的果肉。
橙子的芬芳氣息傳了出去,季庭鶴一直在敲著鍵盤的十指微微頓了一下。
然後他發現謝遲不知何時已經悄悄地挪了一個位置,剛好和自己挨著坐。
像隻可憐巴巴求寵幸的小動物一般看著自己。
她笑得很漂亮,雖然因為受了傷流了血麵色蒼白,但是卻帶著一種獨特的病態的美。
看起來很脆弱精致,令人心生占有甚至破壞欲。
她掰了一瓣果肉,朝著自己遞了過來,一雙眼睛盛滿了笑意。
她看著他,開口道,“小叔叔,嘗嘗。”
她將果肉遞到季庭鶴的唇邊,笑著看著他,“很甜的。”
季庭鶴垂眼,看著她漂亮修長的指節,和夾在拇指與食指之間的果肉,一顆汁水順著她的食指尖緩緩地滾落而下。
謝遲見他遲遲未動,倒是毫不氣餒,隻是收回了手,眨著眼看著他,然後將那一小塊橙子放進了自己嘴裡。
她甚至還伸出舌頭微微舔了舔指尖,一雙微微上挑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
她被汁水染得紅豔的嘴唇勾起,引人想要低頭一親芳澤。
看看她的唇是否也是那麼甜。
她又掰了一瓣果肉下來,眼巴巴地看著他,然後說,“小叔叔真的不想嘗嘗嘛?”
她將果肉舉到他唇邊,一副死活不放棄的樣子,隻是麵上的神情裝得有些可憐,“小叔叔,我的手一直這麼舉著,很酸很累的。”
季庭鶴聽了,這才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一眼。
他的眼神極其具有壓迫性,像是沉穩的風一般席卷而來,令人和他對視的時候極其具有壓力。
但是謝遲的心理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麵色如常地看著他,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