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們怎麼沒想到呢?”
智囊團一號也有興趣了:“情書嗎,還挺有味道的,現在都用微信,都好少用紙筆,要是以後裴大少想耍賴,這個就是證據!”
當然,明信片上的圖案,也很重要,她們立刻進行激烈討論,一個覺得莫奈的印象派好,一個又覺得草間彌生的波點獨特。
猶豫不決,智囊團四號突然看向寧姝,問:“誒,你說說看,什麼樣的明信片好?”
寧姝隻回:“玫瑰花圖紋的?”
這是最簡單的,卻也是被她們忽視的。
一號拍手:“可以,正好補全裴大少要的那朵玫瑰花,這不就是差的那朵了嗎,你叫什麼,林寧姝是吧?”
寧姝對她笑了笑,點頭應:“嗯。”
趙曼兒在餐桌下,給寧姝比個大拇指,而黑長直不加掩飾地撇嘴。
確定玫瑰,就花的樣式,她們又討論起來,寧姝就隻是喝喝茶,偶爾滑滑手機,沒有趁機融入其中,卻並不是不敢,隻是不想。
言琳看向寧姝。
女孩穿著簡單,一件寬鬆圓領七分袖T恤,有點短,下身是條黑色及膝傘裙,收到腰部,裙下,小腿直而細長,弧度圓潤。
她手腕掛一條發繩,長發梳攏在耳後,眉眼清麗,睫毛密而濃,有點卷翹,眼中笑意點點,氣質很乾淨文藝,一看就知道,不是圈子的。
這兩天,卻很少看到她往她們麵前湊。
甚至言琳對她都沒印象。
她眼中露出點思考。
酒店裡,有齊全的打印設備,確定好的玫瑰花花紋,是結合抽象和寫實,濃豔地渲染在明信片上。
“寧姝的字好看不?寫一個看看吧!”小跟班說。
畢竟,寫字這種活,怎麼能讓大小姐做。
寧姝很久沒拿硬筆,她揉揉食指,想了想,試著寫一句溫飛卿的詩:山月不知心裡事。
字跡很飄逸,不像刻意練過硬筆書法的,龍飛鳳舞,剛柔並濟,每一個字,既獨立,卻在筆畫勾連之間,有山巒纏綿似的繾綣。
智囊團一號眼前一亮,說:“挺好看的呀,我跟王大師學了半年,都寫不出味。”
多說多錯,寧姝隻抿唇一笑。
試過羽毛筆,毛筆過後,才知道,硬筆簡直是現代社會的福音。
突然,便看言琳拿起那張寫了明信片,她指節修長,將明信片卡在手指中間,遞過去,另一手壓著嘴唇,聲音很模糊,團在喉嚨深處,咕噥:
“就這個。”
小跟班意會,解釋說:“琳琳的意思是,不要之前想好的那句話了,就把這個給裴大少吧!”
寧姝眼中隱去笑意。
完美,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不然她為什麼要寫這句詩,就是想讓大小姐主動選擇這張明信片。
這一句詩,就算無功,也會無過。
不過,大小姐是不是從剛剛開始,就看了她兩三次?不太妙。
仔細一想,大小姐很可能在物色新跟班,她身邊就一個小跟班,都快忙不過來。
要是寧姝成為跟班,隻能跟在大小姐身邊。
寧姝心下一轉,姣好的臉上,露出受寵若驚,她盯著言琳,目光迸出火熱,驚喜道:“那我就拿這張去送了哦,謝謝琳琳喜歡呀!要是琳琳喜歡這個字,我可以多寫一點送你呀!”
言琳:“……”
突然一股白蓮花味,她有點膩味,冷漠地收回目光,不再搭理寧姝。
趙曼兒壓下眼底不解,寧姝不像是這種人,而黑長直則在一旁,偷偷捂嘴一笑。
小跟班替寧姝打圓場:“好了好了,都弄了大半天,餓了吧,先去吃飯~”
寧姝笑眯眯地點頭,好像個不會察覺氛圍的愣子。
晚飯過後,她獨自一人,手裡拿著卡片,按下電梯12樓。
現在是19點左右,裴哲心情好像不好,還在外麵垂釣,不過麼,她就是要借這個理由,親自去12樓。
昨天出了點意外,在支線和主線間,她優先支線,不得已踩傅鬆越,他倒確實酷哥,係統說的狂野嘛,可能是沾了點的。
所以她的舉措,總比讓他任何印象都沒有好。
先抑後揚,先抑後揚。
“叮咚”一聲,電梯打開了。
寧姝腳步輕快,她屏著呼吸,探出腦袋,看向走廊。
不遠處的燈光死角,那塊陰影裡,有個人影,如果不是昨天知道他站在那裡,這一次寧姝也不會輕易發現他。
看來裴哲是個很注重隱私的人,請來的專門保鏢,都拿來當門神。
寧姝就站在牆壁那裡,小聲問:“hello?”
傅鬆越一動不動,沒理她。
寧姝慢慢走出來,她站在走廊上,燈光從頭頂打下來,她的身材剪影苗條纖細,眼神清澈,卻看她拿出一張不明來源的卡片。
傅鬆越眉頭一跳,她又想做什麼?
她晃晃卡片,征求他的意見般:“我能把它塞到門縫裡嗎?”
傅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