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荒島二十一(2 / 2)

這裡是荒島,沒有道德底線,沒有法律準則,心裡的欲望,會自然而然被放大百倍、千倍。

此時,傅鬆越低下頭,眼底晦暗莫名。

他一手撐著自己身體,另一手抱著她的腰,不輕地捏著,突的問:“裴哲,是怎麼掐的?”

寧姝儘量不去理會腰上傳來的感觸,隻是,在傅鬆越問出這句話時,她都要忘記裴哲曾經掐過她的腰。

她眨巴眨巴眼睛,像小貓收起“利爪”,聲音也輕柔起來:“那是意外。”

臭男人,一個意外值得記這麼久。

她沒有動,如實說:“你還要壓多久啊?”

傅鬆越鼻尖拂過寧姝的頸側,像是老虎細嗅著什麼,突然張開口,在她細嫩的肌膚上,留下一個不重的牙印。

“寧姝,我是個男人。”

在找不到坐標的荒島上,對她有欲望的男人。

寧姝忽的抬眉,她沒忍住,伸出手按住傅鬆越的下頜,兩人四目相對,她也不屑於裝傻了,笑道:“你想上我啊。”

傅鬆越一愣。

這一愣,力氣就沒那麼重,寧姝趁著他卸力的時候,一個膝蓋頂住他的腹部,但傅鬆越隻是皺皺眉,並沒有動。

她道:“可以哦,荒島上不做點荒唐事,也是白來一場,”忽略掉傅鬆越僵硬住的身軀,她又說,“隻是當炮友的話,我有三個人可以選呢,你覺得,你排第幾啊?”

傅鬆越扯扯唇角。

“叮,【憤怒的男人(完成度25%)】10%!”

寧姝又補了一句:“等你成為第一,我自然而然就選你。”

過了一會兒,傅鬆越起身。

他坐在竹子上,有點犯煙癮了,食指和中指摩擦著,沒有回頭看寧姝,隻說:“我不會強迫你,你不用說這種話。”

寧姝見好就收,立刻起來,笑眯眯地說:“知道傅哥最可靠了,彆生氣啊,你捏我腰咬我脖子,我都沒生氣。”

這還倒打一耙了。

傅鬆越又好氣又好笑。

話音剛落,寧姝又小小打個噴嚏。

這個噴嚏要是來早一點,她也不至於激將傅鬆越,不過好處是,在他雷點跳舞後,憤怒度還增加了。

隻看傅鬆越站起來,說:“回去吧,這裡風大。”

直麵自己的欲望後,他倒輕鬆許多,他不愛糾結,唯在麵對寧姝的事情上,變得不太像自己。

早點想通也是應該的。

隔日,兩人總算把竹筏做好,還沒來得及放到大河上,天就開始下雨。

寧姝猜想的果然不錯,剩下的自然災害裡,除了火山噴發,都和暴雨掛鉤,這不,已經在造勢。

傅鬆越把竹筏綁好,兩人回到岩洞裡烤火取暖。

下雨天,人變得倦怠無比,寧姝忍不住瞌睡蟲的騷擾,睡著了,後來她是被傅鬆越推醒的,整個人混混沌沌的,地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水。

傅鬆越臉色沉重:“下雨了,我們去竹筏。”

他今天一天,編了兩頂大帽子和一個大竹兜,帽子是防雨,竹兜把這幾天他們的物資,也就是好幾個密實小竹籃,一條豬腿,用粗編的竹筒裝的水等,全部放進去,他一手提著竹兜,一邊在前麵帶路。

雨越來越大,他們隻是走到竹林,水就快蔓到寧姝小腿肚,不難想象,岩洞被淹成什麼樣。

寧姝捂好帽子,又打了個噴嚏。

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四肢乏力,見風冷得直冒冷汗,好像寒冷沁入骨頭,恐怕是生病了。

打起精神,她跟著傅鬆越到竹筏停靠處。

河水已經漫上來,才十五分鐘的時間,水位到膝蓋,兩人一前一後上竹筏,離開冰冷的水,寧姝打了個寒戰。

傅鬆越察覺到,他摸了摸她的額頭,皺起眉頭:“還好嗎?”

寧姝說:“沒事。”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黑了,雨越來越大,傅鬆越隻好讓寧姝抓好,用長竹竿撐起竹筏,一路尋找能棲息的地方。

可惜這一片地勢太低,除了被水淹沒的岩洞,沒有什麼遮蔽物,而他們如果被衝走,很可能就這樣被卷入大海,葬身魚腹。

竹竿的方向一轉,傅鬆越逆著水流方向滑動。

雨越來越大,劈裡啪啦打在他身上,寧姝都快睜不開眼睛,他巍然不動,而竹筏也逆水而行,朝高處地勢走。

好在大概三個小時後,他們竟然看到一片樹林,與他們初初登島的樹林,有相同之處,而且因為樹木多,這裡水位沒那麼高,也慢了很多。

傅鬆越沉沉出一口氣,他身上,不知道是汗水多還是雨水多,但熱騰騰的,雨水也衝刷不去的溫度。

這種大雨,不能躲在大樹下,幸好這也有相對低矮的植被,傅鬆越把竹筏蕩到灌木叢,多少能避點雨。

他這才回過頭來。

寧姝身上被雨淋得冰涼,她冷得直哆嗦,就在剛剛零點一過,遊戲已經刷出下一次隨機事件:雷暴。

“轟隆隆”,天際傳來沉悶的雷聲,電光似遊龍穿梭在雲層間,發出一聲聲咆哮。

突然的,一個滾燙的懷抱,擁住她。

傅鬆越換了個坐姿,將她擁在懷裡,也讓她能靠著自己的胸膛小憩。

他聲音低沉:“休息一下。”

有他在,好像一切都不是問題。

寧姝勉力睜開眼睛,她伸出手,環住他的腰,耳朵堵在他胸口,她的臉頰貼著雨水,汗水,男人身上的肌理。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天上雷鳴更甚,還是耳前隆隆擂鼓更響。

傅鬆越抬眼看陰沉沉的天。

猶記得十一二歲時,姥爺讓他學編竹筏的手藝,姥爺曾搓著鼻尖,說:“你彆小看了這門技藝,如果不是這樣,當初發洪水,我就沒能有一艘竹筏,把你姥姥載回來了。”

“小越以後的新娘,也一定要坐你親手做的竹筏。”

當年的傅鬆越不以為意,因為姥姥明明說過,她旁邊還有好幾艘小木舟,是姥爺死皮賴臉,非要把她撈過去坐竹筏的。

某種程度上,姥爺的姻緣,是搶來的。

搶啊。

傅鬆越若有所思,他低下頭,緊了緊手臂,嘴唇輕貼了下寧姝的額頭。

.

寧姝這場生病,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是能扛,而是她瞅著時間,在沒水的情況下,咽了點備好的退燒藥。

苦死人了。

等到雷暴結束,她體溫和大水一般,都退下去了。

她和傅鬆越兩人深一腳淺一腳走到高地,在泥濘的路上留下一串腳印。

看著周遭陌生的景色,雖然和當初剛上岸時有點相似,但到底還是不一樣,寧姝心裡多少有點失望,總覺得找不到那個地方,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似的。

二人歇息片刻,竹筒裡的水就要喝完了,新水源還是個問題。

正當他們要重新找水源時,突然聽到一聲驚喜的叫喚:“寧姝!”

寧姝大喜過望,不得不說,這個聲音在這時候簡直是天籟!她回過頭,便看言屹一身清爽,他朝他們跑來,男孩喘著氣。

之所以說是男孩,言屹已經脫掉假發和長裙,隻著短袖和褲子,就這麼站在他們麵前。

寧姝:“言屹?”

言屹眼眶微紅,朝前邁出一大步,用力抱住寧姝:“太好了,你果然沒事!”

寧姝心中陰翳被吹散,不由笑起來:“我沒事。”

傅鬆越從驚訝裡反應過來了:“你,是言琳?”言琳是男的?

言屹隻看著寧姝有沒有受傷,嘴上應著:“唔,說來話長。”顯然不想解釋了,地震過後,為了方便找人,他也就沒再偽裝。

比起活命,其餘的都得往後靠。

而另外兩人,喬其深和裴哲在聽到言屹的聲音後,也都趕過來,他們看起來都還好,沒怎麼狼狽,一問之下,才知道地震沒涉及海灘,而雷暴根本沒涉及他們。

寧姝瞬間有點心虛。

不過能重逢,多少令人歡喜,就是傅鬆越臉上,也少見地帶著笑意。

晚飯材料是喬其深準備的,幾個大老爺們,不至於沒了傅鬆越就活不下去,隻是烹飪還是由傅鬆越,而且有調味料,寧姝吃得快吞下舌頭。

她被胡辣湯底嗆了一下,咳了幾聲。

一旁的傅鬆越伸出手,拍拍她的後背,道:“慢點。”

霎是親昵的動作。

喬其深和裴哲動作都是一頓,言屹乾脆放下碗筷。獨處五天,傅鬆越和寧姝之間,沒有矛盾了。

喬其深笑得乖巧,單刀直入問:“師姐現在和傅哥,感情這麼好啊?”

裴哲垂下眼睛吃東西,他也沒有忘記,不久之前,傅鬆越對寧姝的敵意。

言屹直勾勾地看著二人,甚至看著寧姝的目光,莫名有點怨。

寧姝剛喝一口水潤喉,還沒來得及咽下,隻聽傅鬆越說:“有些事說開了,我也想開了,我是喜歡寧姝的,就不必要再自尋煩惱了。”

寧姝這口水到底沒咽下去,又咳了起來。

喬其深:“傅哥和師姐有一段美好的記憶啊,傅哥告白了?”

傅鬆越似是回想到什麼,撇開目光,無意的動作,卻不小心佐證了某種美好。

言屹嗤的一笑,裴哲放下碗筷。

寧姝:“……”

氣氛好像有點怪怪的,他們腦補了什麼!

“叮,【憤怒的男人(完成度35%)】25%!恭喜玩家達到60%的線,再接再厲!”

寧姝很快為完成度折腰——腦補得很好,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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