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趁這段時間，領頭的水母已經飄到了玻璃門前，巨大發光的半透明身體把周圍照的通明一片，身體過濾海水時肉皮撞到玻璃門上，推的整麵玻璃牆都在吱嘎作響。
餘姚默默的把手又捂回了嘴上。
剛才幾條被餘姚拍懵的變異海鯧在海水裡遊了幾圈，大腦恢複運轉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慌不擇路的四散而逃。
水母是被動捕食。
餘姚以為它們能逃掉，結果，就看見領頭的水母好像不經意的伸出了一根觸須。
砰！無聲的白色強光源瞬間吞沒了周圍的黑色海域。
效果像是扔了個閃光彈。
餘姚沒見過閃光彈，她隻是覺得好像小時候過年放的大煙花在自己眼皮底下炸開了。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但還是被炸出了眼淚，眼球也好像被煙熏了，火燒火燎的疼。
不遠處，幾條海鯧已經翻了肚皮，靜靜的飄在水裡，還是剛才那條觸須，隨意的揮舞了一下，幾條海鯧就被觸須帶著，投進了水母的觸手叢裡。
餘姚眼睛生理性的冒著眼淚，用手臂環住自己的身體，儘量縮成一團，一動不動。
領頭的水母卻好像真的沒有注意到她，帶著浩浩蕩蕩的水母群離開了。
它們遊的很快，而且紀律性很強，好像秋初南歸的大雁，排著隊，借著海底掀起的暗流，飛快的向遠處行進。
餘姚一直等到光源消失才敢抬頭，水母群已經像剛開始看見的那樣，變成了一個個隱約的白色光點。
海水又變成一片漆黑。
餘姚和對麵裝死的海鰻一起鬆了口氣。
揉了揉眼睛，餘姚小心的掀開了服裝賣場的門簾，還好，還好，這次沒有骷髏掉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在水下呆的時間久了，眼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餘姚已經能大體看清周圍的環境。
貨架上，地上飄著好多衣服。
餘姚慢慢遊進去，為了以防萬一，她還從地上撈了根衣撐架防身。
周圍一片黑漆漆，她也看不清顏色，隻是挑了幾件款式看起來還差不多的，四周一片靜悄悄，隻有幾條海鯧在圍著衣架轉圈，餘姚沒敢多呆，拎著衣服就往水麵上遊。
在水裡就把衣服換了，從十三樓的窗戶爬進去，跟著去找方辰。
十二樓一半都是泡在水裡的，因為咖啡廳隔壁就是一家兒童圖書店，地上到處都是飄著的童話書和字帖本。
走在到小腿的積水裡，餘姚手裡還拿著自己寶貝的衣架撐。
咖啡廳都被翻遍了，餘姚跑去櫃台後麵看了一眼，發現連裝奶精的罐子都是空的。
方辰也沒在。
她撥開地上飄著的兒童書，一邊往大樓裡麵走一邊小聲喊方辰的名字。
“我在這！”方辰的聲音從隔壁傳來。
隔壁是一家品牌炸雞店。餘姚握著自己的衣架撐淌著水快步跟了過去。
一直找到後廚，餘姚看見方辰的時候，方辰正在暴力開鎖，拿著炸雞排的鐵夾子砸冰庫上的大鎖頭。
這東西是不是有點不趁手，餘姚找了一圈，舉著一衝奶茶的不鏽鋼杯子過去了……
方辰換了個沒效率差的工具，繼續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