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約束的規則一旦消失,乾什麼都好像變的理所當然,人們前後砸開了機場附近沒被淹沒的超市,倉庫。
期間有人想要下水找吃的,結果卻被海鰻咬的差點上不來。
方爸爸和方媽媽對救援失去希望以後,也加入了小團體,除了每天跟著人出去找吃的。
最主要的就是應付彆的團體的挑釁和保衛自己的戰利品。
周五下午,他們又和對麵超市門口的團夥打了起來,方爸爸從年輕時候就沒乾過體力活,再加上年紀大了,身體素質根本沒辦法跟年輕人比,混戰中,被人打斷了肋骨。
看著方爸爸被人抬回來,方媽媽嚎啕大哭。
找了周圍懂醫的人看過,人家也隻是幫忙簡單固定了一下,說隻要不吐血,那就沒事,吐了血的話那就是傷到了內臟,現在這條件……剩下的話人家沒說。
送走了人,方媽媽握著方爸爸的手很肯定的點點頭,“肯定沒問題,肯定沒問題,肋骨骨折很常見的,養一段時間就好。”
可怕什麼來什麼,第二天一早,方爸爸嘔血了。
看見方爸爸嘴角暗紅色的血漬,方媽媽的臉瞬間白了,楞了一會兒,像是忽然醒過來了,手忙腳亂的用手去擦,口裡還絮絮叨叨的小聲說,“多大人了,還吐口水。”
方爸爸看著方媽媽眼角控製不住流下的水痕,就隻是笑,緊緊握著方媽媽的手笑。
第三天,方爸爸的臉色就已經開始發黃,嘴角不斷有血沫溢出來。
方媽媽不斷求人,求人救救他。
可沒人能救他。
已經不是年輕時候你愛我愛的黏糊了,人到中年,心裡想的會更實際也更現實一點,方爸爸知道自己可能熬不過去了,他覺得自己應該說一句,等我死了,再找個更好的,可他不想說,想了好久也隻是說了一句:“彆忘了我!”
最後的最後了,原諒我任性一次……
“好好活著,咱們還有兒子,還有兒子。”方媽媽搖頭哭著。
第四天,方爸爸已經昏過去了。
周圍有人讓方媽媽把人扔出去,反正人已經這樣了。
當了一輩子文化人的方媽媽聽見這話,直接撲了上去,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子,用口,用爪,想要把對方撕成碎片。
打完再回來,靜靜的握著方爸爸的手。
整個世界都好像隻剩下兩個人,她和他。
突然的,一陣微風從窗外刮進來。
整齊的腳步聲,踏碎了沉寂許久的候機廳。
兩隊手持真槍實彈的迷彩兵簇擁著一位穿著白色製服的中年人走進了候機廳。
是救援隊嗎?
周圍人先是沉默,然後瘋了似的湧上去。
“砰,砰!”兩聲槍響,結束了兩條生命,也止住了大家的腳步。
站在中間身穿白衣的中年人風輕雲淡的笑著繞過躺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