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方辰上車,去找餘爸爸。
方辰已經醒了,跟著一起站起來踉蹌的往車前廂走。
餘爸爸看著方辰右臂上被海水泡的有些糜爛的傷口,皺眉從身後隨身的藥箱裡掏出了紗布和消炎藥,沒有雙氧水,隻能用煮沸的蒸餾水清洗傷口,灑了自家特製的消炎藥,餘爸爸囑咐:“要是覺得身體發熱就趕緊過來找我。”
被海魚傷到,容易感染化膿,他手裡沒有藥,隻能時刻注意傷口情況。
方辰認真點頭,就被餘姚扶進車廂坐著了。
消炎藥裡有助眠的藥材,靠著車壁,方辰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透過排水倉的大洞,看見了海麵上飄著的破銅爛鐵,她突然想起了被撞沉的二號車,轉頭艱難的問了餘建行:“二號車上的人怎麼了?”還活著嗎?
餘建行先一愣,然後鬆口氣說:“都活著。”說來也是運氣好,二號車不是被直接撞沉的,它也是先被撞漏了排水倉,因為破損情況太嚴重,進水速度太快,動力跟不上,才沒堅持住沉了水。
常年在海邊,車上人水性都不差,裝甲車沉水的瞬間,車上的人就都遊了出來,相對於裝甲車來說,人的目標無疑要不起眼的多,趁著旗魚群不注意,他們就趁機爬上了附近的裝甲車。
等旗魚群被炸散,幾輛車互通了人數,餘建行才知道,在這次突襲中,七輛車就少了一個人。
“是那個自己跳水的老頭。”其他五輛車餘建行都問過了,沒有這個人。
聽完,餘姚沉默不語,有時候敵人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自己。
說來冷血,但現在這情況,一句話很適用: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當在被要求拋棄所有,隻考慮最基本的生存問題時,所有人性格深處的弱點都會被暴露在陽光下。
想要活下來,就必須學著去改變,弱肉強食的世界,本來就是競爭者的遊戲,時刻遊走在危險邊緣的他們,如果連這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那可能連入局的資格都不具備。
而入局的資格簡單說就隻有兩個字:活著。
現在所有人的目標都退化到了最初的原點:生存,努力改變自己,讓自己擁有活著的資格。
六輛裝甲車帶著他們回了媽祖廟,一上岸,就直接趴了窩。算是貢獻了自己最後一絲剩餘價值。
除了二號車上幾個落水時被飄在水裡的零件劃傷,受傷最重的就是趙龍和方辰,方辰隻傷了胳膊,趙龍除了胳膊上的貫穿傷,胸腹靠右下的地方也被旗魚的長槍豁開了一道大口子。
因為在車上沒有及時處理,回島的時候趙龍已經發起了高熱,臉都燒紅了。把來接人的王居士嚇了一跳,跑著把餘爺爺拖過去救人。
餘爺爺看了一眼,心裡為難,胳膊上的貫穿傷還好說,重新處理消炎保證不感染就行,可肚子上的口子,估計需要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