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潭抱著男人立馬回頭，看了那個男人一眼。
他也看見了？石潭沒想過要說出來，不管鄭勇問話之前，還是問話之後，他都沒想過要說。他以為那女孩是跟他們一樣的，可能區彆隻是他們屬於一個惡魔，而她屬於可能屬於另一個惡魔……
鄭勇聽見這話腳下停住了，伸手從竹簍拿了塊雞脖扔了過去，“說說，仔細說說。”
那中年男人掙紮著從抱著他的人身上翻下來，爬著把雞脖塞進嘴裡，吐出包裝袋，嗚咽的模糊著說:“和…我們，一樣，長著魚尾，長著一條又長又漂亮的銀白色尾巴。”
石潭臉色一變，他看見了，他真的看見了。
鄭勇看見那中年男人掛了半邊臉的臟色魚鱗心裡惡心，但臉上卻笑笑又扔了一根雞脖:“還有呢？”
中年男人一邊忙著塞雞脖一邊搖頭，“沒了，我就遠遠看了一眼，但我當時看見她往超市那去了，石潭好像往那邊去了。”最後一句聲音很小，但鄭勇還是聽見了。
鄭勇臉上還是笑著，隻是轉頭看向了石潭。
那張胖臉上好像眼裡都帶著笑，像是個十足的老好人。
隻是石潭卻渾身發寒，當時抓人注射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但把他們推下深淵的時候卻一點沒猶豫過。
雖然身在深淵，但他還是想讓自己能守住自己心裡僅存的那點微光，他下意識的搖搖頭，“沒有，我一直在六樓，沒看見樓下有人。”
“是嗎？”鄭勇好像沒了興趣，淡淡的點點頭，又去竹簍裡抓東西吃。
石潭邁著步子繼續轉頭往車廂裡走，鄭勇也沒再說話。
隻是等人都進了車廂，鄭勇才一臉鄭重的走遠打了個電話，臉上不再笑著，而是嚴肅的對著電話那頭說著什麼，語氣恭敬順服。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餘姚還在用鹵蛋賄賂著白寶藍寶幫自己抓魚。
從超市出來，她就帶著藍寶白寶風風火火的趕著一群食人鯧往郊縣去。
而郊縣的冰口，方辰和幾個兵哥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了兩幅牌，幾個人圍坐著，打四人鬥地主。
幾個兵哥倒是挺感興趣，摔牌摔的啪啪響，就方辰一個人，百無聊賴的看牌出牌，眼神時不時的轉頭看看身後的冰口。
砰，砰，冰麵連震兩下，在保安樓裡的幾個人霍的站起來，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隨著冰麵震動的越來越頻繁，他們已經隱約能看見冰麵下遊走的巨大陰影，看見那體型，保安樓裡的幾個人都伸手去摸身邊的槍械，餘建行甚至已經掏出了手榴彈。
就在黑團已經湧到冰口下，幾個人嚴陣以備的時候，嘩的一聲，餘姚帶著一身水花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