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外麵的海鷗突然變安靜了,餘姚湧上頭皮的燥熱瞬間消失,轉頭貼著車窗向外看了一眼。
就對上了一雙暗黃色的冰冷豎瞳。
餘姚在喊出來之前,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那眼睛疑惑的轉了轉,棕黃色的眼皮眨了眨,餘姚一邊屏住呼吸,一邊慢慢往裡靠。
而那眼睛的主人也好像沒發現他們,眼睛眯了眯就退了回去。
就在他們鬆了口氣的時候,頭頂的車皮突然被壓的一響,然後不等他們抬頭,就聽見砰的一聲,一碩大的蛇頭撞穿了車頂探了進來。
還是剛才的眼睛,還是剛才的位置,不隻不過這次沒有車窗玻璃了,距離更近,大眼更顯有神。
我的媽啊!餘姚被這比村口磨盤還要大的蛇頭嚇的一屁股蹲就坐車踏板上了。
好在不知道是不是撞的太用力,那蛇頭還迷糊的眯眯眼,然後才張大嘴巴朝她咬了過來。
“低頭!”方辰大喊。
餘姚條件反射的把自己頭塞進胸前,與此同時,方辰的拳頭也撞上了蛇頭的下頜,就聽見吱嘎一聲,蛇頭就倒飛著被打進了後背箱。
餘姚不想叫就想跑,但她跑不了啊,跟著蛇頭一起被打進來的是滑溜溜的蛇段,跟不久碰到的帶魚一樣,這也是個纏攪型的選手,隻不過前者是單困,後者是純攪,蛇段一進來,頭還沒聽穩,碰身子就很自動的纏了上去。
餘姚右手還在掰車門,下半身就被纏了進去,不像帶魚隻是擋,蛇的纏攪是捕食的本能,一纏上就開始用力,水桶粗的繩子捆在身上,放誰身上都受不了,餘姚感覺自己的腿都要被擠斷了。
跟他一樣待遇的還有陳雨和陳臨,弓箭手是遠攻選手,隻要距離拉開那幾乎是無敵的存在,但一旦被人摸到眼前,尤其是這種不能以常理來論的大家夥,那也就是被纏著乾瞪眼的份,什麼反應速度,臂力,到這都是扯淡,一點用都沒有。
最靠的上的就是方辰的大力臂了。
方辰從駕駛室轉過來,一拳一拳的打在纏著他們的蛇身上,力氣大的一拳就搗碎了蛇身上的鱗片,那蛇疼的肌肉顫抖著往外滲血。
餘姚趁機趕緊配合用力,慢慢開始往外撐,這裡要特彆說一點:蛇皮的質感真的很特彆,涼涼的,粗粗的摸上去有點像夏天鋪的粗涼席,但不像涼席那樣是死物,它皮下還有不斷湧動著的肌肉,餘姚撐著,能明顯感覺到手下的肌肉活動,這種感覺又涼又詭異。
餘姚每摸一下就能想起自己高中跑去學醫的同學說他們怎麼給兔子活扒皮,手感,手下的溫度,還有在砧板上不斷掙紮的兔子,餘姚越想越多,到最後腦子裡隻剩一個想法,趕緊跑啊!
可這蛇出乎意料的抗揍,餘姚的鐵拳都要把那段蛇身上的肌肉打成撒尿蛇丸了,這蛇還一點不鬆就這麼死捆著她。
餘姚努力的用胳膊向外撐著,可不擠勉強能做到,想要出來就不是那麼簡單了,每次她要跑就會被纏回來重新再繞一圈。
而且身子都要被打成爛泥了,就算這身上的痛覺神經在遲鈍,那也得傳到腦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