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怎麼這麼平靜。
看著李爸爸夾個鹹菜都要磕巴眼,李鈺伸手把鹹菜換了個個,順便問了一嘴,您這眼眶子是怎麼了?不能是走路磕門上了吧,這是又跟誰乾起來了。
李爸爸聽了這話,飯都顧不上吃了,頗有點義憤填膺的把自己打群架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李鈺聽完,就想,這王八永遠都是王八,不可能有好心。
就是前幾天李嶽給的那煙的事,說起來也是湊巧,因為當時李鈺多的那句嘴,老村長心裡就存了事,左思右想,私下檢查了那煙好幾遍,結果都沒檢查出來有什麼毛病,而且不光沒毛病,吸起來這勁頭還特彆足。
就在村裡知道換了煙回來的老少爺們以為老村長要把這煙私吞的時候,村長把消息散了,說中午十一點,在他們村口的梧桐樹下派煙。
早早的,每家每戶都出了人,跑到梧桐樹下等著了,這也是昨天李爸爸為什麼中午沒吃飯的原因。
彆家去的都是男人,就有一家,來的是個老太太,說起來這家也挺仙兒,過的日子讓村裡人都看不懂。
這家也姓李,不過不跟村裡這李姓是一家,他們是外遷過來的,說起來理由有點扯,最起碼是在李鈺聽來有點扯:他們是為了生兒子搬過來的。
好像老天爺成心跟他們過不去一樣,在那個特殊年代,懷了五胎胎胎是女兒,拚死拚活第六胎生了個兒子出來,想想也知道,這多麼難得的老來子啊!
那寵的態度就可想而知了,倆老的和五個姐姐毫無條件的給予物質上的幫助,從小玩到大,不上學以後,就成了鎮上有名的混混油子,什麼都乾,前幾天還因為聚眾鬥毆進去過一次。
在監獄裡不知道為什麼又跟人起了衝突,出來的時候就瘸了一條腿,災前災後一個樣,就在家躺著,等父母喂。
看見領煙都是這老太太來,村裡人心裡怎麼想的都有,生兒子,生兒子,這下好了吧!
老太太知道村裡人都看不慣他們家,也沒和人搭話茬,排隊領煙,領了煙就走。
回家看見躺在床上的兒子,老太太心裡歎口氣,把煙扔了過去。
李豐笑著接過去,然後又拉著他娘的袖子說今天中午想吃南瓜飯。
行,南瓜飯,不管外麵人怎麼說,老太太還是可憐自己小兒子,進過監獄,瘸了腿,反正都這麼過了一輩子了,也不差這幾天了。
等老太太走,李豐就迫不及待的撕開煙盒,抽了一根美美的叼在嘴邊,右手摸過床頭上的打火機,點著,長長的吸了一口。
可煙剛一入嘴,李豐的眉頭就皺了皺,緊接著勾勾嘴角嗤笑,看著手上的煙。
都這時候還有人玩這把戲。
李豐這人怎麼說呢,不能說好,但也不能說壞,從小七個人圍著他轉,什麼人都被慣壞了,但李豐也隻是不愛動,不愛乾活,他自己覺得自己的心性還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