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邢老頭仔細感受一下活著的暢快,身後蜂蛹而來的冷氣團就把他整個裹了進去。邢老頭劫後餘生的微笑還在嘴邊掛著,人卻已經和冰雪融為一體。
跑到山腳的李嶽回頭看了一眼,輕蔑的翻了個白眼,就這樣的還想著去北京?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正想著呢,李嶽就感覺自己胸口一悶,他以為是自己跑的太急,喘氣喘的,結果等上了山,腳踩在山路上,李嶽才意識到胸口處明顯的憋悶。
不像是運動過後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它更像是拿著東西堵在你的喉嚨裡,讓你喘不動氣。
是他剛才摔的嗎?李嶽一邊伸手按按自己的胸口一邊繼續往山上跑。
可越跑憋悶的感覺越明顯,漸漸的,他已經抬不起腳了。
不對,他身上不對勁,李嶽甚至不敢再跑,隻能慢慢走著,來緩解胸口越來越重的壓迫感,腳下一停,壓在李嶽胸口的石頭好像一下被搬開了。
李嶽胸口劇烈起伏,呼吸著這得來不易的空氣。可他卻不能不跑,身後的冷氣團吹古拉朽的壓過來,稍微跑的慢點都會變冰雕,更彆說慢慢走了。
可一跑起來,剛搬開的石頭又壓回到了李嶽胸口,他急促的喘息,可肺管卻好像被東西堵了,無論他用多大的力氣去呼吸去掙紮,進入身體的氧氣還是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而跟憋悶的肺部恰好相反的是他的腦子,它好像突然變的興奮,尤其是當李嶽回頭去看越來越近的冷氣團時,它傳達給李嶽的消息不禁沒有害怕,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
這是最讓李嶽恐懼的,他覺得是被人下了東西,還是同時作用於神經係統和身體機能的那種。
他隻能儘量控製著自己的腦袋,眼睛儘量不往回看,可慢慢的,他走著胸口也開始發悶,他儘量讓自己的腳步放輕緩,可喉嚨裡傳來的刺癢憋悶卻一波波的衝擊著他的心頭。
他想活著,活著。
可他好像活不了了,李嶽捂著胸口慢慢跪到在地上,胳膊撐在地上無力的擺動著,身後的寒氣湧動,慢慢把他吞沒。
而在他身後不遠,光著腳站在冰麵上的邢老頭凍僵的嘴角好像翹了翹,很少有人知道,邢老五除了賣糧油,還賣過香辛料!
李嶽艱難的在寒流中掙紮了兩下,眼睛努力瞪了兩下,慢慢僵在原地。
寒流卷過天地,也帶走了活著的希望。
而在水下,餘姚也終於堵到了那金色貝殼,它遊動的速度很快,而且是通過吞吐海水來進行運動,不像其他魚類,最起碼還能根據尾鰭和胸鰭的運動趨勢來判斷一下他們的運動方向,這貝殼完全看不出來,與其說人家是在逃,不如說是在玩,左晃一下右晃一下,讓餘姚看的見摸不著。
餘姚隻能慢慢縮小範圍,利用地勢優勢把它慢慢逼進礁石成三角的凹陷裡,人再緊跟著撲過去,終於把那金色貝殼堵住了。
結果她手剛伸出去,那金色貝殼就猛的向後一退,轉頭對著身後的海礁撞了上去。
不知道是這貝殼真的質量太好,還是這海礁質量太渣,餘姚覺得,這金色貝殼撞的不是石頭是豆腐,連頓都沒頓,直接穿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