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給攔了,當時她都覺得眼前站著的不是她媽了,好說歹說才把餘媽媽本來要打到消防隊的電話打到了餘爸爸那。
打完電話就直接拉著她關門就往樓下跑。
大冬天的,硬是拉著她穿著秋衣在樓下凍了半小時等到餘爸爸回來。
倒是餘爸爸回來看見廁所一片的狼藉沒意外,換了身衣服,進去拿扳手把差點被衝進下水道的螺絲擰緊了。
從那天起,餘姚就發現,餘媽媽雖然平時顯得成熟乾練,但偶爾也會很小女人。
晚上看電視的時候偷偷拖鞋,洗毛巾的時候偷偷哼歌。
都說男人孩子氣,其實女人也是,她們隻是活的更理智一點,在需要自己的時候,裝的不孩子氣。
透過窗戶,看著漫天的繁星,餘姚感覺心裡有點酸酸的。
在李鈺家擠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他們就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他們走的時候,李鈺一家在山腳站了很久很久。
餘姚沒有說過,跟我們一起走吧,李鈺也沒有留過他們,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不現實,與其說出來心裡難受,還不如就這麼靜靜的盼著,盼著你我都好!
劃著方辰他們從垃圾堆拖出來的小踏板繞過青山湖,餘姚就下了水,招呼許久不見的藍寶白寶來推船。
化冰前,沒有足夠的透氣孔,藍寶和白寶隻能留在外麵,等到冰化了,藍寶白寶才能跟著進來。
雖然沒有鹵蛋,很讓人不舒服,但看在餘姚承諾了小銀魚的份上,它們還是願意幫個小忙的。
五個人,兩條魚,迎著掛在天邊的火紅夕陽,往煉鋼廠出發。
煉鋼廠離青山湖不遠,走水路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遠遠看見了煉鋼廠高聳的煙筒。
但他們沒看見,等他們靠岸後,煉鋼廠煙囪裡飄出的幾縷黑煙。
整個鋼廠都是建在半山腰上,周圍一圈防火的沙地,然後是鬱鬱蔥蔥的山林,鋼廠大門正對的是兩條並排的八車道。
上了岸,站在那八車道的柏油路上,周圍空曠的,讓方辰有種常年生活在暗處現在突然被人拉到太陽底下的不安全感。不光是他,站在這光禿禿大道上的幾個人都有這種感覺。
直到他們把船拖上岸,躲進了大道旁邊的樹林裡。
那種好像見光死的空曠感才從他們身上消失。
站在樹下,看了眼鋼廠門口的大路,陳雨和陳臨齊齊皺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