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瞄上的不是它們身上的肉,瞄上的是它們出眾的戰鬥力,在親眼看見煤球輕鬆一爪揮斷一棵碗口粗的青鬆後,覬覦它的人達到了頂峰。
這年頭有個能打的寵物比手裡的槍還要管用。而且這能打的不是什麼虎豹,是一貓一狗。
在幾千年馴養曆史的潛移默化下,貓狗已經完全區彆於其他生物,在人們的潛意識它們是可以馴服的,代價可能隻是一塊肉,一根鐵鏈,甚至一個摸頭,就算它是一隻伸爪就能揮斷鬆樹的貓也一樣。
王樂就是這群人中的一個,王樂是地道的北京人,早年家裡也風光過,等到他這輩,雖然沒人在上麵了,但留下的關係就夠他靠一輩子了,家裡人不管,他從小就愛玩,等到長大就混成了街麵上的地頭蛇。
王樂愛好不少,尤其愛個貓狗,從小到大最多的時候,他在家養了二十條狗,六隻貓,家裡養不開,他還特意跑出去租了房子養。
災後,他也沒受什麼影響,家裡糧夠吃,他就照舊過著招貓逗狗的日子,而這天,王樂被人約出來去北山打鳥。
結果還沒走到地方就聽說北山被封了,說是有人在裡麵炸石頭。
就算他能把人趕跑,但炸過了石頭,這山上還能有鳥嗎?心裡罵了一聲晦氣,就隨便調頭進了離北山不遠的一片人工林。
想著沒有彆的,家雀總有吧!結果走了半天,就聽見遠處傳來的一聲接一聲的炸響,還鳥呢,連根鳥毛都沒看見。
覺得這日子不旺他,王樂轉頭想回去了,然後就聽見了一聲雄渾的狗吠。
用雄渾這詞形容狗叫好像有點不妥帖,但那時候王樂想不出彆的詞了。他覺得這詞最恰當,他直接停下了腳步,帶著人尋著狗叫聲過去了。
聽見狗叫,王樂還以為這狗離他們不遠,結果找出去將近二裡地,他們才看見了一隻跟白獅子似的博美?
肩高到腰,四肢粗壯有力,長長的白鬃順風飄起,站在林地中間,仰著頭,對著眼前的白樺樹一陣吼。
而王樂也跟著轉頭看見了白樺樹枝杈上趴著的那隻慵懶的黑貓。
長長的黑色尾巴從樹上垂下來,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眯著,帶著飄鬃的耳朵一抖一抖,頭趴在前爪上輕輕打了個哈欠。
這是貓嗎?
王樂看見它的第一眼就移不開眼睛了。
可煤球卻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就接著眯眼趴在樹上搖尾巴,好像他和樹下那條狂吠的狗一樣,都是夾在眼角的蚊子,不值一提。
那條狗卻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朝他吼了幾聲就轉頭跑了。
就一眼,王樂就決定就把這一貓一狗搞到手。第二天,他就找了人來,帶著網兜和下了藥的熟豬骨棒。
還是在昨天的林子裡,還是那棵白樺樹,一狗一貓日常對峙,網兜準備好,先扔豬骨棒。
其實都不用扔,豬骨棒的袋子還沒打開,這一貓一狗的頭就轉過來了。
貓也不在樹上窩著了,跳下來站在狗旁邊,狗象征性的對著吼了兩聲,就一起轉頭看向了他手裡的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