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姚的眼睛被那耀眼的綠光紮的生疼,腦海中下意識的回想起,第一次和著柳樹接觸的詭異感覺。
方辰看著頭頂鋪天蓋地壓過來的綠枝,隻來得及拿起手邊的楊木槍,可那柳條卻好像看不見一樣,對著方辰餘姚直衝過來了。
方辰手裡拿著楊木槍揮了出去。
但無往不利的勇力卻在這卡了殼,那柳枝卻隻是輕輕一擺,方辰就感覺一股不能抵抗的巨力直接把他甩了出去。
甩飛了方辰,餘姚就在麵前,那柳枝好像興奮的搖了搖。
餘姚想爬起來往水裡跳,卻腿一軟,跪倒在藍寶背上,而那柳條好像也察覺到了她的意圖,直接抽了柳條封住藍寶兩邊的海麵。
藍寶好像一條被包裹在綠色海洋的一葉扁舟,艱難的挪移。
在餘姚他們看不見的地方,柳條甚至封住了藍寶身下的海麵,從上到下,直接把藍寶包了餃子。
餘姚甚至已經感覺到柳條摸上了她的臉頰,就在這時候,餘姚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渾厚的獸吼,然後已經撫上她耳際的柳條瞬間就退了回去。
餘姚驚訝睜眼,就看見煤球昂著頭擋在她身前,而對麵探過來的柳條上沾著星星點點的灰白色氣團。那氣團在陽光下閃著彩光,被風一吹,瞬間就爆開了,那灰白色氣團的延展性好的嚇人,小小的一個氣團,直接包住了周圍的柳枝,薄薄的一層灰白色氣膜在陽光下泛著光,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但被那灰色氣團包住的柳條卻猛的一縮,好像被什麼燙住了。
然後那柳枝楞了一下,就開始瘋狂掙紮。
可那層薄薄的灰白色薄膜卻好像跗骨的蛆蟲,任憑那柳枝怎麼搖,它還是在那柳枝上迅速蔓延。
被裹住的柳枝跟著迅速發白脫落,不像是失水,反而像是時間迅速消逝,柳枝輪回衰敗。
而煤球還在不斷的吐著。那柳枝疼的忙著去撥身上的灰白色薄膜,忙亂中,裹著他們的柳條露出了一點縫隙。
餘姚趕緊把方辰拽上來,拍著藍寶讓它快跑。
藍寶根本都不用她催,眼前一露縫,它就立馬擺尾開跑。有這柳樹在後麵盯著,不想超水平發揮都不行,硬是把負重跑出了不負重的速度。
趁著那柳樹忙著拍身上的灰白色氣團,一溜煙竄了出去。
等他們跑出去了好遠,坐在藍寶背上的餘二叔餘媽媽才反應過來。
捂著胸口,心一直懸著,猛的放下來,感覺自己的心都吊的發疼,然後反應過來之後,才轉頭去看身後那驚碎他們三觀的柳樹。
植物還能動?在常人眼裡,植物和動物的最大的區彆就是,一個能動,一個不能動,雖然海嘯過後世界變了,但這個觀念卻一直沒變過,直到剛才,看見那會動的柳樹,餘媽媽才感覺到從心底泛上頭皮的涼意。
這個世界徹底變得讓他們不認識了。
而在他們身後,那柳樹一邊忙著抖掉身上的灰白色薄膜,一邊還想探著枝條過來。
不說它能不能探過來,就說它這動作,就把他們嚇破了膽,藍寶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幸好煤球吐的那灰白色氣團給力,把那柳條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