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螞蟥的口器給斬了下來。
那螞蟥瘋了一樣的在地上扭動,到處撲,可這時候劉穎和劉媽媽已經不再害怕了。
嘴沒了,這螞蟥已經徹底廢了,又拽了一塊披布,劉媽媽點著火,送它上了西天。
然後急忙忙的跑去看躺在地上的老頭,看門的老頭臉色已經徹底變成了蠟黃色,臉上的老皮好像都被曬乾了,透著股將要支離破碎的薄紙味兒。
背上的血還在流,劉媽媽拿著紗布去堵,可浸濕了幾塊紗布,那血口都沒被堵上,這螞蟥雖然不再麻痹獵物了,但口器中溶血的特性還保持著。
老頭背上的血口又深又大,劉媽媽知道,他可能是活不了了。
老頭自己也知道,他要死了,手抖著從身上摸出了一大串鑰匙和一張薄薄的照片,鑰匙扔在地上,老頭指著那照片裡的年輕男人,胸肺用力,聲音像從曠遠的草原上飄過的風一樣粗啞,“我……兒子!”
劉媽媽和劉穎跪坐在一邊跟著點頭。
拿著照片,老頭的眼睛牢牢的黏在了手裡照片裡年輕人的臉上,目光裡是說不出的暖意和對這世俗的眷戀。
老頭的臉色慢慢變的紅潤,手腳也不再抖。
劉穎知道,他要走了!
把手裡的照片交給劉穎,“如果……有機會,看見他,告訴他……我沒怪過他,從來都沒有……”
老頭的目光漸漸又模糊了,他努力看向劉穎母女的方向,撐著最後一口氣說了聲:“謝謝!”他這一生,秉承善念,心存正氣,做過無數好事,可最後隻有你們,隻有你們願意在我跌倒的時候伸一把手。
不失所望!老頭嘴角勾著,慢慢合上了眼睛。
把人抬到沙發上,劉媽媽拿了一床白單給老頭遮了遮。
有時候人很奇怪,既可以心狠到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去死,也可以為了一個平時隻是點頭說幾句客套話的人舍生忘死。
劉媽媽拉著劉穎坐在酒店的陽台上,看著遠處將落的餘暉,臉上淡淡的笑著。
就像那瘋女人喊的一樣,這螞蟥來了就沒有走,它們追著人到頂樓,把來不及進屋的人都吸乾,就在樓頂紮了窩,每天都守在樓梯口遊走,尋找著漏網之魚。
他們隻能躲在屋裡,可人要吃飯啊,保護區的糧食都是按天發放,誰手裡也太多的存糧,隻堅持了兩天,就有人偷偷跑出來找糧,兩天的時間也夠人反應過來了,螞蟥不像老虎,它最大的威脅就是一張嘴,隻要防住了它這張嘴,其他的不足為俱。
出門前手裡拿兩個火把,主要不是倒黴碰到螞蟥群,一般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