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廖明沒有指名點姓的說出來,但孫強還是立馬就知道廖明說的是誰。
他嘴角微微一動,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而外麵的李紅也沒辜負廖明滿腔的恨意,一直在火牆周圍轉著,時不時的就踹上一腳,放一波螞蟥進來。
隻是他們吃過一次虧了,怎麼可能還傻站在火牆根上,眾人都站的遠遠的,火牆被踹出洞,就扔幾袋麵粉上去。
李紅幾次在螞蟥堆裡遊走,身上讓螞蟥聞了就跑的藥已經快用完了,最後幾次鑽進螞蟥堆的時候,那螞蟥都已經不再退,而是試探著往她身上撲。
已經和孫強撕破了臉,如果手裡的藥也沒了,李紅不敢想。
她躲回屋裡,反鎖門,強迫自己靜下心,仔細想,
想著怎麼在她藥用完前,把那幫人送進螞蟥窩。
夜已經深了,李紅靠在門上,看著窗外月色四合,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耳邊越來越大的海浪聲吵醒的,有些疑惑的揉揉睡塌的頭發,李紅眯著眼掃了一眼窗外,轉頭單手捂著嘴打哈欠。
結果,手剛放到嘴上,人就愣住了,海浪聲就在她耳邊響著,她坐在地上都能看見不遠處翻騰的海線,還有海線上幾隻翻飛的海鷗。
她扶著門框站起來,一步步走到窗邊,感受著海風帶著濺起的水汽撲到她臉上,李紅撩了撩自己肩頭的栗色卷發,眼底暗藏喜色。
漲水了!看著漲到眼皮底下的海水,李紅忍不住笑了笑,瞌睡來了,就有人給遞枕頭。
而在糧倉,第一個發現漲水的不是彆人,就是劉媽媽,糧倉裡沒有床,他們直接就睡在了米麵袋上,白天胳膊被扭的脫了臼,劉媽媽躺了一會兒,實在是疼的躺不住了,就隻能站起來在房間裡溜達。
幾個晚上值夜的男人女人就招呼她過去烤火。
劉媽媽劉穎存糧的做法雖然有些不光明,但卻也是人之常情,剛開始的時候,被關在門外,大家心裡還有點火,但等到一起進了這糧倉,慢慢的,他們也轉過了彎。
最起碼比外麵那個一開始裝模作樣當好人,轉眼就要把他們全弄死的女人好多了。
一邊烤著火一邊看著對麵那火牆,要是那火牆上的麵袋燒的差不多了,就有男人去換一塊。
可能是長時間燒著火,雖然晚上不熱,但還是有些燥,劉媽媽就感覺自己鼻頭乾乾的,有些起皮。
聊著天,互相摸一摸底,甚至還有人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找了半袋沒脫毛的小芋頭。
堆在火堆旁,烤芋頭吃,吃著吃著,劉媽媽的鼻頭都被熱的出了汗,下意識的伸手去擦,卻摸到了一手冰涼。
涼的?劉媽媽看著自己眼前燒的正旺的火堆,心想:不能啊!
然後她就聽見了隱隱約約的海浪聲,由遠及近,慢慢的湊到了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