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孫時被凍傻了,是今天真的變冷了。
晉凡一邊貼著火堆烤手,一邊眼色深沉的看著身後土坑上不斷凝結的那一層薄冰。
他伸手又往火堆裡扔了兩塊枯木。
隻是火堆上的火苗,連晃都沒晃,還是慢悠悠的在木頭上著著。
一塊,兩塊,又一塊,不知不覺,等晉凡再伸手去摸身邊的木頭時,就摸了個空。
沒了。
晉凡的手在地上胡亂的撲棱了兩下,狠狠的捶了下地。
不能沒木頭,看著越跳越小的火苗,晉凡手支撐著地從土坑裡跳了出去。
蹲在坑裡的幾個人跟著轉頭,卻都沒出聲,因為他們眼睛也不瞎,看不見地上的木頭沒了,這個點出去,除了找木頭沒彆的事,隻是卻也隻是轉了轉頭,然後又跟著往火堆旁湊了湊。
現實永遠比想象中的要殘酷的多,現在這種境況下,孫時幾個跟著出去,除了凍死沒有彆的下場,說句不好聽的,他們就一直在靠著晉凡方辰兩個。
他們也不想,但他們更不想死,沒經曆過可能對死亡的恐懼還那麼具象。
隻有經曆過以後,才會知道,在活下去麵前,什麼尊嚴,甚至道德都不值一提。也更明確的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建立在人能保證最基本的生存前提下的精神施舍。
所以他們就算心裡愧疚,卻也隻能當做沒看見的低下頭。
晉凡很快就回來,手裡隻零星抱著幾根枯枝。
從土坑裡出來,晉凡才真正意識到周圍的溫度到底降到了什麼程度,哈氣成冰,鼻腔根本不能驅散空氣裡的寒意,鼻間的冷冽順著氣管過心入肺。
幾乎隻是一口氣,他就被凍的打了個哆嗦,隻是隨便跑了兩步,臉色就被凍的發青,嘴唇泛白,連心臟都開始隱隱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