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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苗從袖子裡取出那份供狀,在王泰麵前輕輕晃了晃。
王泰頓時老實了。雖然肉疼,他還是決定拿錢買平安。這份供狀捏在韓東手中,就像紮在肉裡的刺,會讓他一輩子不得安生。
雖然他很想請韓東出去,以便從私秘處拿出黃金,可是此時此刻,他真不敢得罪韓東,隻得走到帷帳之側,儘可能的背著曹苗,打開了藏在床下的樟木箱子。
看著這些廢儘心機搜刮來的珠寶、黃金,王泰的心在滴血。
然後,他發現自己的心真的在滴血。一截劍尖從胸口露出,鮮血沿著劍脊滑滑流下,滴在箱子裡。
“你……”王泰腿一軟,跪在地上,費力的轉過頭,看著身後的曹苗。“韓東,你……”
“讓你看清一點,我是誰。”曹苗移了一步,讓自己的臉暴露在燈光之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見是曹苗,王泰兩眼瞪得溜圓,眼中沒有驚喜,隻有驚恐。他出聲想叫,卻被曹苗捂住了嘴,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曹苗緩緩擰動長劍,王泰痛徹心肺,臉都疼得變了形,身體抽搐著,慢慢倒在地上,一股熱流從胯下湧出,頓時臭味薰人。
確認王泰死透,曹苗從一旁看過一塊包袱布,將箱子裡的東西全部包好,提在手上出了門。
“謁者慷慨,韓某佩服,就此彆過,從此兩不相欠。”曹苗大聲說著,順手關上房門。
守住廊下的兩個防輔吏迎了上來,曹苗晃晃手裡沉甸甸的包袱,噝噝笑道:“謁者正心疼,你們就不要進去打擾了。”說完,發出快意的狂笑,揚長而去。
防輔吏們麵麵相覷。他們剛才聽到了王泰與“韓東”的對話,知道“韓東”是來勒索王泰的,那個份量十足的包袱裡肯定是王泰多年的積蓄。以王泰的脾氣,這時候的心情的確不太好,進去打擾實為不智。
還是明天再說吧。兩個防輔史不約而同的轉過身,跟著曹苗走到門前。
聽到“韓東”的話,又見廊下的同伴沒有攔“韓東”,守在小院門口的防輔吏也沒多想,任由曹苗大搖大擺的出了門。有人吸了吸鼻子,仿佛聞到了血腥味,再聞,又似乎不太真切,想了想,還是沒敢說什麼。校事雖然凶狠,可是韓東拿到了錢,應該不會殺人吧。
曹苗回到韓東的小院,卻沒有進去,再次翻牆而出,回到原處。
韓東還沒醒,阿虎抱著手臂,蹲在一旁看著。見曹苗回來,他連忙站起,吸了吸鼻子,聞到血腥味,頓時吃了一驚,剛要說話,就被曹苗製止了。
曹苗脫下染了血的外衣,為韓東換上,恢複原樣。
準備完畢,曹苗將搶來的東西遞給阿虎,命他先回去。阿虎不明所以,卻不敢違拗,提著包袱,翻牆進了小院。曹苗等了片刻,戴上梟形麵具,伸手在韓東人口上狠掐,又順手抽了韓東兩個響亮的耳光。
“啪啪!”韓東被抽醒了,費力的睜開眼睛,見麵前一張奇怪的臉,尤其是兩個黑洞洞的眼睛,嚇了一跳,兩腳連蹬,同時伸手去腰間長劍。
曹苗早有準備,一腳踩在韓東手腕上,讓他拔不出長劍,然後捏著嗓子,模仿影視劇中太監的尖細音調,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如今的校事都這麼不頂用嗎?真是讓人失望。”
“你……你是誰?”韓東奮力掙紮了兩次,卻無法掙紮,又驚又恐。
“真是廢物!你居然不認識這張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