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沒想過要做太子、做皇帝,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
或者說,他其實一直沒有明確的目標,隻想先打破當前的僵局,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可是聽到青桃這麼說,他還是有些不服氣。
誰說非分之想就一點機會也沒有?
青桃哭笑不得,甚至有些擔心,連忙解釋了一番。
首先,以雍丘王眼下的形勢,能恢複正常的藩王待遇就算不錯,帝位肯定是不可能的。從文皇帝嗣位魏王,到代漢稱帝,再到現在,已經八年多了。當年支持雍丘王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銷聲匿跡了,沒有一個還掌握實權的。如今當權的人,當年就算不是文皇帝的支持者,也對雍丘王沒什麼興趣。
沒人支持,你怎麼稱帝?
奪權不可能,繼位有沒有可能?也不可能。且不說天子年輕,有自己的子嗣,就算他真的絕嗣了,這機會也不會落到雍丘王一脈。文皇帝還有其他兒子在世,選人入繼大宗也是優先從文皇帝的子嗣中選,與雍丘王無關。
最後還有一點,即便這個機會真落在雍丘王一脈,也和曹苗本人無關。入繼大宗,不可能選長子。也就是說,這個機會首先是二王子曹誌的。除非曹誌也死了,才有可能落在曹苗頭上。
曹苗聽懂了。他不僅聽懂了青桃說出口的,還聽懂了青桃沒說的。
你一個瘋子,還想入繼大宗,即皇帝位?真到那一步,估計得曹家死絕了才行。
這他麼的,曹苗有些怏怏。搞了半天,老子隻能替人做嫁衣?
怪不得老爹曹植寫了那麼多,原來他早就清楚這一點啊。
曹苗揮揮手。“撤了吧。昨天沒睡好,我要補個覺。”他起身回房,走了兩步又回來了。“青桃,你去問問二王子,讓他找胡姬的找得怎麼樣了,怎麼一個中看的都沒有,是不是在敷衍我?再找不到,我可就發飆啦。”
青桃有些後悔。萬一大王子就此消沉,那可就全毀了。
——
曹苗確實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既然天花板肉眼可見,那我還折騰個什麼勁?千言萬語,不如一苟。雍丘王府雖然苦,可是我過得還行啊。彆人過得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
所以,不要瞎折騰,做無用功。吃好睡好,養好身體,多苟幾年才是正理。如果可能,多找幾個美女,左擁右抱,也不錯。雖然不能醒握天下權,至少可以醉臥美人膝啊。
這年代也沒什麼娛樂節目,好在多人運動不犯法,也算是個福利。青桃、紅杏太小,府裡的那幾個胡姬又太老,曹誌這小子又不上心,實在讓人惱火。
話又說回來,讓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去買胡姬,靠不靠譜?就他那審美眼光,能行嗎?
就在曹苗一肚子無名火的時候,曹誌匆匆趕來。他站在廊下,看了一眼大字形攤在廊下胡床上的曹苗,惴惴地說道:“阿兄,這兩天……有點忙,怕是沒時間去買胡姬,還請王兄恕罪。”
“忙啥?”曹苗翻了個白眼。“就這雍丘王府還有事可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