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纂還沒說話?夏侯徽也盯著曹苗?冷笑道:“那薑維來得這麼快,隻怕我們還沒從建平起程,他就開始追擊了。你敢說,這不是你預先安排好的?”
曹纂目光閃爍,一聲不吭。他其實也有類似的擔心?隻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曹苗哈哈一笑。“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這未卜先知本事。準備?我當然有一些。比如我現在要逃?你們攔得住我嗎?”
夏侯徽恨得牙癢癢,氣勢嚴重受挫。真要是惹急了曹苗,曹苗不肯回去了?她還真是沒什麼辦法。
“要說意外,反倒是你夫君司馬師的反應大出我的意外。”曹苗背著手,繞著夏侯徽來回轉了兩圈。“要不我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如果在你和他之間隻能有一個人活著,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自己。如果有必要,他甚至會犧牲你。”
“你說這些有意義嗎?”夏侯徽冷笑道。
“沒什麼意義,隻是覺得你自欺欺人可笑罷了。”他回頭看了一眼曹纂,嘴角輕挑。“德思為人耿直,看不出司馬師的小心思,你也看不出?看你那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騙誰呢?”
說完,不等夏侯徽說話,曹苗放聲大笑,揚長而去。
夏侯徽臉色蒼白,緊緊的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正如曹苗所說,聰明如她,又怎麼會看不出司馬師的心思。司馬師去見孫魯班看似危險,實則不然。孫魯班沒有非殺他不可的理由。相反,讓她跟著曹纂、曹苗撤退看似安全,實際上凶險異常。一旦交戰,刀劍無眼,她隨時可能受傷,隨時可能戰死。
彆的不說,幾天急行軍,就讓她吃儘了苦頭。
這還沒真正進山。真要進了武夷山,能不能活著出來,誰也不敢保證。
司馬師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所以他明明可以帶她一起去侯官,卻借著曹纂的理由,將她留了下來。他是如此決絕,如此痛快,沒有一絲猶豫,幾乎是迫不及待。
司馬師也許沒她聰明,卻比她決絕。
“媛容,子元真是這麼想的?”曹纂聽了曹苗的話,驚恐不已。他雖然討厭司馬師,卻沒想過司馬師會這麼絕情。司馬懿坑曹休已經夠無恥了,司馬師如果這麼做,簡直比司馬懿還要無恥。
“你是不是關心錯了重點?”夏侯徽沒好氣的說道:“事不宜儘,你還是趕緊決定走哪條路吧。耽擱得越久,追兵越多。等孫公主帶兵追上來了,你就真的走不掉了。”
曹纂如夢初醒,連連點頭。“媛容,我覺得允良說得有理。與其翻山越嶺,不如與薑維正麵對決。隻要能誘使他分兵,我們完全有一戰之力。”
夏侯徽想了想,同意曹纂的判斷。兩害相權取其輕,與沒有任何準備,進入陌生的大山相比,強行突破薑維的堵截顯然更有把握。
“你現在是一軍之將,千萬要有主見,可是參考彆人的建議,卻不能被人牽著鼻子走。”
曹纂點頭答應,看著夏侯徽轉身離開。走了幾天山路,夏侯徽明顯露出了疲態。從小嬌生慣養的她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但他沒聽夏侯徽抱怨一聲。相比夏侯玄,她這個女子反倒更堅強些。
曹纂隨即叫來部下,命令他們做好準備,硬闖薑維的防線。
傍晚時分,他們再次起程,回到官道,開始急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