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公主最有發言權。你不妨問問她,當初在武昌,她和曹纂對陣數月,取得了怎麼樣的戰果。明府麾下將士雖然精銳,卻未必能超過解煩兵。明府雖然用兵如神,卻未必能勝公主一籌。那你憑什麼說,公主幾個月都沒達成的目標,你能在短短的一個月內達成?”
不等周魴說話,曹苗笑道:“你是覺得公主年輕,還是覺得她是女流之輩,不足以論?”
孫魯班看著周魴,不說話。她原本就覺得周魴看不起她,隻是沒表現出來,現在被曹苗當麵質問,她很想看看周魴是什麼反應。
周魴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曹苗立刻逼問道:“那明府以為,女子可以和男子一樣統兵,征戰沙場嗎?”
周魴頓時語塞。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如果說可以,那他就是讚成女子統兵。如果說不可以,那就證明曹苗所言不虛,他就是看不起孫魯班。
他的確反對女子統兵,可是當著孫魯班的麵,他怎麼說?
違心附和?他同樣做不到。
周魴隻能沉默。
見周魴遲遲不說話,孫魯班很生氣,一甩袖子。“給你五天時間。五天之後,你自己上書至尊,報功還是請罪,你自己看著辦。”
周魴麵紅耳赤,離席再拜,狠狠的瞪了曹苗一眼,拂袖而去。
曹苗歎了一口氣,揚聲道:“明府,天地陰陽,承認女子與男子一般,就這麼難嗎?”
孫魯班恨聲道:“彆理他,一群自以為是的偽君子。他們貶抑女子,無非是怕自己不如女子,沒有了抖威風的資本罷了。”
周魴聽了,氣得仰天長歎,用力一跺腳,轉身離去。
曹苗起身,走到孫魯班身邊,拍拍她的肩膀。“彆生氣,為了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孫魯班怒氣難消。
她付出了這麼多努力,憑自己的能力統兵,戰功也是自己一刀一刀砍出來的,憑什麼這些人就是不承認?自己還是個公主,都受到這樣的歧視,那普通人家的女子還有出頭之路嗎?
男子、女子都是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彆?
為什麼隻有男子能統兵作戰、位列朝堂,女子就不可以?
她要扭轉這種偏見。不僅自己統兵作戰,出將入相,將來還要提拔更多的女子做官。男子可以做的事,女子一樣可以做,甚至可以做得更好。
曹苗深表讚同,並且對孫魯班說,非常之事,必待非常之人。公主你就是這樣的非常之人。這樣的事也隻有你能做得到,彆人都不行,甚至你的姑姑孫夫人都做不到。
畢竟她當時沒有你現在的條件,隻能給你打基礎,為你鋪路。
孫魯班深以為然,覺得重任在肩,一個嶄新的時代正等著她開啟。她將接過孫夫人的戰旗,繼續她未竟的事業,為天下女子討一個公道。
“允良,你真是我的賢內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