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1 / 2)

大雪下了一夜,打鬥的痕跡都已經消失,溫風一早被他師父喊去幫忙。

顧曳在門口處理昨天拖回來的雪狼,本來村長要再分她兩匹,不過顧曳說冬天吃膩了肉了,她吃厭了,不代表彆人不稀罕。

村裡人都惦記著狼肉怎麼分呢,村長直接將換狼肉的糧票、布票按數補給了顧曳,正好她現在需要的。

狼前腿肉燉湯,就放乾蘑吧,石頭用顧曳掏換來的鐵鍋燜上滿滿一鍋,鐵皮盒子盛上半盒子,還不忘照顧溫風的口味,往裡另加了一倍鹽和辣椒。

上麵一層再鋪上米飯,遞給燒火的大丫,在極其不情願的心情下被迫去給那家夥送飯。

外麵還飄著零星的雪花,深一腳淺一腳踩遍了沿途的雪堆,餓死姓溫的,還顧曳特意去買分層的飯盒,什麼菜飯分離,他們都是派來伺候他的?

一腳踢飛腳邊的雪塊,“好痛。”雪塊包著的石子飛出彈在前麵的土牆上,“轟隆!”低頭看新鞋鞋麵沒事,再抬頭就看見塌了一半的土牆。

“什麼情況,我又不是顧曳。”提著飯盒往前麵的辛村醫那跑,敞開的院門,進去就看到一把搗藥杵迎麵飛過來。

“快躲開!”大丫額頭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側身倒地躲開了石錘。

辛村醫將她扶起來,還好沒傷到人,這王鶯像中邪了,醒過來就發瘋撲向溫風,還說要他償命。

看她就是一時接受不了變故,也是,她才多大,親眼目睹那種場景,就該聽溫風的建議現將人保定好,省得再出岔子。

不過都說這姐弟倆變化也太大了,小的那個最能折騰,現在跟傻了似的,除了嘀咕狼、肉,什麼話也聽不進去。

王家最大的這個,平時見她說話都少,這會喊打喊殺的。

溫風跟放風箏一樣溜著王鶯,剛剛癱倒一半的土牆就是被她用磨藥的石盤砸的,猛然爆發的力氣用儘,現在就像被一口氣吊著。

看著表情猙獰,張嘴像要生撕了他,卻是內裡虛透,搖晃著腿保持走的速度都難,抓到他簡直做夢。

終於支撐不住的王鶯跪倒在地,兩肘支著地麵,眼睛布滿血絲,直直盯著地麵。

辛老爺子見她耗儘了力氣走過去,他當村醫不知道多久,看遍了各種痛苦、麻木、猙獰的表情,而且這一家子的死因。

“人死如燈滅,你還有弟弟要照顧,以後的路還很長,想苦就苦出來吧。”

王鶯胸口悶痛透不過氣,充血的眼睛終於溢出了淚水,爸媽都死了,二妹也死了,都被狼咬死,都死了,一定是溫風,一定是溫風!

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給弟弟吃到狼肉,要不是他去讓爸媽發現了狼窩,這狼怎麼會獨獨闖進他們家,要不是他,要不是他!

張著嘴沒法發生,眼淚糊滿了兩頰,終於支撐不住,倒地合眼最後一眼還直勾勾看著溫風。

辛老爺子看著王鶯鼻孔留下的兩行鮮血,歎了口起,沒有看身後的溫風:“去把柏子仁和靈芝粉拿來。”

辛老爺子和大丫將王鶯抬進病房,隔窗張望的病人見老爺子回來了,重新躺會各自的位置。

病房裡一共四個床位,現在都占滿了,還有幾個傷得重的坐在板凳上,肩膀上綁著繃帶,本來是王鶯的位置被人占了。

幾人不太情願的讓開床位置,他們這一屋子的人裡,不少都是拜他們王家所賜,不過王家現在的境況已經足夠慘烈,留下兩個小孩子,他們又能說什麼?

溫風將配好的的藥材遞給師父過目,辛老爺子以往常都不會去查看這種簡單的配比問題,可是他這次卻仔細看了,確定是無誤:“去把藥熬了吧。”“好的師父。”

藥在爐上煎,溫風坐在馬紮上吃大丫帶來的飯,“那給王鶯做什麼追著你不放,那樣子像要吃了你。”

溫風嚼碎了一塊肉下肚,下次讓石頭再多放些辣椒,鹽放的量差不多了:“大概是沒見過狼吃人,一時驚到了,刺激過度神智錯亂也是有的。”